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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的眼里有光

其实你永远活在昨天,那些爱你的,你珍爱的,一切都将成为昨见,尘封在你归去的仙山。

这是我的一段回忆,是只余昨见的过往,也是一段人间遐想:

“烟火石门忘仙山,昨见春梦不似寒,慕仙子之名而来,借剑神之梦而去。”

神仙梦醒繁华地,凡人唯有意难平,我是一个凡人,也是一个配角,且最难平的,就是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我记得他的手掌很大,足够握稳他那两把剑,一把青,一把白,没人知道他会先出哪一把剑,后来的我认为,只有这样的人,会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

我觉得,他很喜欢看流星吧,用他的话来说,‘他是在追着流星跑’。我总想,追星有什么用呢?为了有趣吗?人可以追上流星吗?不解的话题越来越多,我也不再去想为什么,而是接受与他相关的,“昨见仙山”。

……

而我,怎可能和他,甚至是“昨见仙山”扯上关系呢,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小村庄里的人为我取名“荓烟”,只为告诉我,生在这里,只有屏住呼吸,才能不被那些拿刀的人屠杀……可他们,还是终有被屠杀的一天。我偷听着“夜刀堂”的人说过,这村里的人懒惰,活该挨饿受冻,他们要割下村民的肉来还。这一天,又到了他们收割的日子,那些交不上钱的人,正好一起走上了那条希望之路……

希望之路,就是为了去找一个人,他是金光殿的殿主,“送月狼”,送月狼所在的金光殿,以惩奸除恶为己任,调控着“东方神韵”各路势力的发展,只有这里,才会承认“夜刀堂”那些十恶不赦的谎言。

我去不了,东方神韵很大,我以为自己会永远留在东方神韵最偏僻的一角,是他,改变了我。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那天,我为了掩护希望之路,使出了自己练习已久的剑法,这辈子,原来我也与剑有缘……

“一个村里的孩子,居然也会用剑?”刀手问道。

荓烟又一次屏住了呼吸,原来,屏住呼吸不仅仅是为了躲藏,也可以用来出更快的剑,当我领悟出这个道理的时候,我的剑法又精进了。

荓烟硬气的说道:“躲了这么久,为了希望之路,也该是我孤注一掷的时候了。”

眼见刀手们围着一圈一圈,已有十人之多,任凭天才,也得拿下命来!

……

随着一道月光折射而下,这是亦如天才一般的剑客才能把握住的瞬间,荓烟看清了月光的微芒,那一刻,荓烟抓住了刀手们被月光射住双眼的空隙,也使出了自己有史以来最快的一剑,那十来之人纷纷倒地,荓烟总算在血泊中杀出了一条生路,正当他本能想尽早离开这里的时候,他还是被身后的月光所吸引,他踌躇不定,回不回头,也决定着要不要相遇,这束折射而下的月光本是刺眼无比的,荓烟还是选择直勾勾的看着,他甚至看清了月光是被两把剑鞘折射下来的,还有那两把剑鞘的颜色,一把青,一把白,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亮得足以反射月光的剑鞘,谁不是第一次见呢?

那人的声音很厚重,像是故意压低着声音说道:“小孩,你的眼里有光。”

荓烟道:“小孩?我已经不小了。你的剑,很靓,谢谢你,若不你将这月光折下,我今天就死定了。”

那个声音道:“我若告诉你,我只是刚好停在这里看流星,月光又刚好折射过来,你信吗?”

荓烟摇头,道:“我不信,多谢恩人出手相救。”

那个声音笑道:“缘起缘灭,一念呜呼。我没动手,只是站在这里,观察我要追的流星而已,我对你算不上有恩。这些人可都是你杀的,你很有天分,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

荓烟傻傻问道:“你说你是在追流星?我不懂,凡人追星?怎么可能追得上?”

那个声音不再回答,荓烟见他就要离开,正巧问道:“你怎会用一只手,握住两把剑呢?你的手掌很大,我很羡慕,但,这样的方式,岂不是累赘。”

他大笑一声,道:“还没人这样说过我的剑,居然是累赘,说得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与月光有缘,多数人根本无法在这样的月光下移动。“合剑宗”有一把名剑,极至不朽,名为“月光若”,我觉得很适合你。

荓烟道:“月光若?挺好的名字,合剑宗又是什么?不知道有没有你的剑好,你这两把剑,一把青,一把白,这样的配色,很美。”

这时,他直接把自己手中的两把剑递到了荓烟的眼前,道:“你看看吧,记住我的剑,能不能比得上合剑宗,就看你今后的造化了。”

“这下,你已经好好看过我的剑了,也应该帮我一个忙。”

荓烟惊讶道:“我?能帮上你的忙?”

他甜笑道:“你眼睛好,不被月光所掩,可以帮我看看流星的轨迹。”

荓烟疑惑道:“看流星?”

他笑着点了点头,道:“嗯,看流星,就得追着流星跑……”

话音一落,一双巨大的白翼直飞而起,转瞬间,第一来到星空的荓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好的视力,他的眼睛真的能追上流星划过的痕迹!

“我看到了,是流星,往东边去了。”

……

月光若,肖未晓,难不成,荓烟是遇到神仙了?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下,他们飞速驰骋,他与荓烟总在星空上捕捉着流星的轨迹,荓烟突然问道:“你为何要追着流星看呢?”

他道:“为了找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亦如流星,稍纵即逝,努力了这么久,也总算是探到了它的规律。这些天,辛苦你了,我得去下一个地方了。”

眼看他准备离开,荓烟拜谢道:“谢谢你,我知道,我们不是一路的,跟你一起,我很快乐。剑神,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白慕名)他浅浅一笑,道:“我这里有一封信,你带到合剑宗去,那里,才是你的未来,至于我……算了,不说了。”

荓烟看着那封信的封面,读道:“昨见仙山。”

荓烟抬起了头,远远看着,他能不能看清楚呢?这会,白慕名已远在星空之上,他竟也回头看着,他的回眸里只有荓烟,还多出了一分情愫,他放下了自己的发簪,那纤细有致的身形在长发的信托下呈现出了一个全新的背影。黑白青色间,寂寥欲红颜,细腻的烟悬停在夜里,白色与青色相间,相交,相遇,相匀,在不断支离和破碎中融化,至美的容颜随着皎月透出的光芒,展露在星空之上,白慕名所化身的,是一点火焰,是青白色的火焰……

“你可有看清,我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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