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练刀这么长时间了，就学了劈、砍、撩、崩、截几个基本的招式来来回回练，天天就这几个动作，都没点新招数教我。”

乔元奎神色一凛，正色道：“使刀的核心就是这几个动作，不把这几个动作练熟了，练到刻进骨子里，那些什么花里胡哨的招数都只不过是...”

“是是是...都是花架子。”赵玉嘀咕道：“每次都这么说。”

抱怨归抱怨，赵玉还是按照乔元奎的要求，重新摆好了架势，一遍遍出刀劈砍木桩。

“你看，乔叔。这一下我砍的就深了不少，但是前几刀力道都很浅，这个发劲的时机，要是运气好还是能抓住的。”赵玉看着自己最新的刀痕，喜道。

“继续。”乔元奎面无表情。

赵玉讪讪地没有再说，找寻着先前无意中的感觉，一遍遍机械地重复同样的动作。

“一遍做不到，就练百遍，百遍做不到，就练千遍。总有一天能把发劲的要诀给记住。”乔元奎在一旁补充道：“咱们以前都是这么练过来的。”

......

日头已经彻底沉了下去，院子里早有下人来点上了灯。

随着乔元奎的一句“今天可以了。”赵玉一口气彻底松了下来，他也不管地上多脏，就这么一把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等赵玉撑着浑身酸软的身子，慢悠悠回房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乔元奎却没有走，他在月光下沉吟了很久，最终还是走到了赵瀚的房外。

“老爷，是我。”乔元奎轻轻敲了敲门。

“是元奎吧，进来吧。”房里响起赵瀚的声音。

乔元奎于是推门而入，赵瀚还没睡，正就着油灯在桌上写着什么。

“怎么了？元奎，有什么事吗？”赵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他。

乔元奎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是关于少爷习武的事。”

“少爷已经跟着我练了两年多的刀了，但是...直到现在一些基本的发力要领，他还是没能掌握。”

“可是他不够勤奋刻苦？”赵瀚笑问道：“要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来做一趟说客？”

“不，不是。”乔元奎在心里默默措辞：“少爷其实对学刀很有兴趣，但是...他其实，不太适合学刀。”

“甚至，不太适合习武。”

犹豫了半天，乔元奎还是把话说出来了。

赵瀚脸色却没什么变化：“这话你上次也跟我说过，仔细说说？”

乔元奎看了看赵瀚的脸色，好像没有苛责自己的意思，于是稍稍放松了一些，道：“在我看来，刀招的基本功，半年时间足够入门了，两年时间，应当小有成就了才对。但是少爷这么长时间，连入门的基本功，连一个简单的发力动作他都没能做好。”

“少爷的身体不够协调，很多动作的要点，他头脑领悟了，但是身体却做不到。”

“一般来说，我们练习一个动作，只要有一次做正确了，之后就可以迅速抓住这种感觉，来让身体记住。”

“但是少爷做不到，他的头脑绝对不笨，但是他的身体抓不住这种一闪而过的感觉，一次又一次地让它溜走。”

乔元奎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少爷确实不是这块料，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