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你给我住嘴。”林清浅上扬的嘴角僵在脸上,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小桃,气呼呼地说道。
小桃看着暴怒的林清浅,瑟瑟发抖地往后退了退,泪水流的更甚,朝着皇后磕头:“奴婢不敢说了。”那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觉得分外同情。
此时,徐采女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指着清浅,满脸得意地说道:“好哇你个林清浅,收买了这个奴婢来污蔑我,真是良心被狗吃了,还好老天有眼,让你的计谋破灭了。皇后娘娘明鉴,嫔妾实属冤枉,请皇后娘娘为我做主,还我清白。”语气里幸灾乐祸之意十分明显,而后便朝着小桃说:“你继续说,把她做的那些肮脏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好让大家看看她丑恶的嘴脸,有皇后娘娘在,难道她还要造反不成。”
“你俩都坐下,吵的本宫头都痛了,这样吵闹和市井的泼妇有何区别,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给本宫好好听小桃把话说完,”皇后的眉宇间有些不耐,扶着额头,喝道。然后又转向小桃,“你继续把话说完,说清楚,倘若有一句不属实,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小桃磕头称是,微微抬起头来,细细说来:“事情是这样的,这宫里人皆知,林小主和徐小主积怨已久,再加上前段日子林小主被奸人所害,中了砒霜之毒,险些丢了性命,她便怀疑是徐小主所为,可又苦无证据,于是遣了奴婢来,想要指认徐小主。可是到底是不是徐小主所为尚未有定论,倘若奴婢贸然指认而冤枉了徐小主,使奸人逍遥法外,不仅害了徐小主,也将林小主至于危险之地呀。奴婢虽然懦弱但也知道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今日在皇后娘娘面前,奴婢不敢不说呀,奴婢不能答应林小主的要求,还请林小主饶过奴婢吧!”
林清浅今日有些反常的烦躁不安,远没有平日里的半分恭默守静的样子,她愤愤地指着小桃,恨不得上去撕打她:“好你个贱婢,明明是你到我宫里来,说是徐采女指使你来害我,你于心不忍,便特来指认她,怎的到了皇后娘娘这里就变了卦,你将我立于何地?”
小桃不看林清浅,只是期期艾艾地看着皇后摇头道:“回皇后娘娘,奴婢万万不敢,奴婢没有啊。”
徐采女见事态反转,十分得意,抬高了下巴,趾高气扬地看着林清浅:“明明是你要冤枉人,怎的好像是别人欺负了你似的,真真的好演技,皇后娘娘慧心巧思,断不会被你蒙骗。”
皇后娘娘揉了揉眉心,眼里的兴味变成了不耐,思忖了片刻,开口道:“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可又都没有证据,倒是叫本宫有些为难。在这后宫,大家都是姐妹,就算是有些误会,也不要伤了和气,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人都多少有些错处,至于小桃,不过是一个胆小的宫女罢了,本宫不予怪罪,都退下吧,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各自的不当之处。”
皇后治理后宫,贵在和,在于中庸,所以,对于皇后来说,这便是最好的解决法子。
既然皇后娘娘都发话了,纵是心里不服气,人们也只能遵从,行完礼后,便心思各异地退了出去。
刚才怒气冲冲的清浅反而平静下来,并没有理会徐采女的冷嘲热讽,只是拉了素素便走。倒是徐采女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讨了个没趣,但一想到刚才在皇后宫里发生的事,便心情大好,哼着小曲也朝着清凉殿走去。
是夜,听雨阁
一位粉衣女子端坐塌上,吃着一碗甜甜的糖蒸酥酪,听着下边人回话,不是徐采女是谁。
“徐主子您放心,小桃断不会背叛你的。那林宝林来找奴婢,想让奴婢当她的证人来指认你,奴婢假意答应,在皇后娘娘面前给她没脸,当时她的脸色,气得跟猪肝一样,笑死人了。”小桃站在下首,笑语盈盈地说着话,同白日里痛哭流涕的柔弱女子大相径庭。
徐采女也微微一笑,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没了平日的狰狞,倒是清丽了几分,今日林清浅在皇后面前出了丑,令她心情大好,晚饭都多用了两碗。
徐采女十分满意地看着小桃,细细咽下一口糖蒸酥酪,擦了擦嘴角,兴奋地说道:“今日之事你做得不错,甚得我意,没白疼你,说吧想要些什么奖赏?”
“回小主的话,能为小主做事是小桃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怎敢贪功讨赏。”小桃一边说着,眼睛一边偷偷瞄着徐采女腕上的白玉玲珑镯,一副讨好的样子。
当然,这些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徐采女的的眼睛,她心下了然,免不得心生鄙夷,撸下了手上的玉镯递给小桃:“喏,这是本宫贴身的镯子,赏你了,以后再做成了事,大大有赏。”
“谢徐小主恩典,奴婢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小主。”小桃喜笑颜开地双手接过镯子,圆圆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奴婢奴婢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小心地将镯子收在怀里,小桃面色犹豫,有些吞吞吐吐。
“有什么话便说吧。”徐采女下巴微抬,尾调上扬,略带轻蔑地看着小桃收镯子的动作。
“奴婢得罪了林宝林,以后怕是在这宫里待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