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凯这个名义上的骑兵小队指挥官，此时跟耿大忠的副官一般，一直跟在他身边作战。

耿大忠听到袁凯的提议后，目光朝着后方赵天成所在的位置看去。

“我需要去请示一下领主大人。

法提斯和他的正义骑士团，脑子有问题，这种盟友如果死掉了，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袁凯听后一脸不解：“法提斯虽然嘴巴很臭，但他确实在做正义的事情，每一次跟兽人对战，他可都是带着自己的正义骑士团第一个冲上去的。”

“那只是他们认为的正义。

没有丝毫人情味的正义！

该死，我跟你辩论这种哲学问题做什么，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征求领主大人的意见！”

说完，耿大忠不再搭理袁凯，而是派出一个跑得最快的士兵，向后面的市镇中心冲过去。

没错，开战之后赵天成就进入市镇中心躲避，包括那些战斗力很弱的领民。

市镇中心这座建筑，已经算是小型坞堡了。

袁凯看着跑过去报信的士兵，又瞅了瞅被兽人步兵围的水泄不通，里面不断传出惨叫声和兵刃碰撞声的远处战团，无奈的长叹道：

“耽搁这么多时间，我们恐怕只能给法提斯他们收尸了。”

耿大忠瞥了眼袁凯：“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至少我们身边不会再有打着正义旗帜的偏执狂。”

袁凯十分不解的看向耿大忠：“我万万没想到，你对法提斯和他的正义骑士团竟然会有这么大意见。

就因为他说过为了正义，可以随手杀死可爱的小动物？

还是说，他无情的处决了一群放弃抵抗的兽人孩童？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一个动物保护主义者！”

“袁凯，你的理解能力我一直无法理解……

这跟动物保护主义者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一只可爱的小猫或者小狗站在我面前，我第一时间思考的是清蒸还是水煮，而不是将他们抱回去当一名铲屎官！

我厌恶法提斯，是因为他和他的追随者们，没有人情味！

你知道人情味代表着什么么？”

“耿大忠，战争是会死人的。”

袁凯神色认真的解释道。

“但领主大人带着我们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死，不是么？”

袁凯别过脸去喃喃道：“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无法反驳，我也不会去辩解。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吧，正义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情味。”

“那是自然，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人都无法庇护的话，对待外人又能如何？

绝对公平公正，这种话都是用来欺骗底层民众的，不管是我们自己的记忆，还是从领主大人那边继承过来的记忆，不都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么？

不过法提斯这个人虽然讨厌，但如果他成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被他统治的民众一定会很开心。

因为法提斯这种人统治的国家里，不会出现特权阶级，法律也不会充斥一大堆模棱两可的判罚条款。

只可惜，认同法提斯这种人观念的支持者，终归是少数。

统治一个国家依赖的永远不是一个英明的皇帝，而是一整个国家官僚体系，民众或许会喜欢法提斯的公平，但当官的肯定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