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又累又困,但又极度亢奋,谷新雨怎么也睡不着,这两天的信息密度是从未有过的,有点受不住。
想到老陆那张油腻的老脸,谷新雨就想吐。可是不得不承认,当他的双手在她腰间时,她还是有种羞耻的颤抖,身体是不会骗人的。虽然谷新雨在这方面像个身体强迫症患者一般,但她同时也是个敏感的女人,她分辨得出,那一丝颤抖是带着欢愉的羞耻的。
外间有响动,灯光从门缝里泄进来,定一定神,起来开门,怕何映山要什么东西找不到,这可是她的家呀。
“睡不着,我想找点酒喝。”何映山见到开门出来的谷新雨,一脸老实地说。
“冰箱里有啤酒。”谷新雨从餐边柜上取了两个杯子,一看,全是灰。她没有深夜独饮的习惯,这套杯子,就是个摆设。
淡黄色泡沫丰富的啤酒在酒杯里滋滋叫着,欢快的样子。
“我也睡不着,今天下午在医院库房里,老陆欺侮我了,我夺门而逃,包包和手机都没拿。”谷新雨自嘲地笑,喝了一口。
对面,何映山的眼睛里已经要喷出怒火来。
“老陆?后勤科那个老头?”
谷新雨点点头。
“你怎么会在后勤的仓库里?”
谷新雨把“医闹”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虎落平阳被那啥…没办法。”
“谷新雨,你怎么能被这样的人欺侮?怎么能?他对你怎么了?”何映山急痛攻心的样子,紧紧抓住谷新雨的手。
“没事了,我不是逃出来了么,我也不是好惹的呀。”谷新雨抽出手来,扶着头,喝了一口酒,突然怔怔地落下泪来。
中年人不会轻易在人前落泪,除非那个人是真的自己人,可是,何映山是么?他走的时候,一分一厘都和她算得那么清楚,然后决绝而去,同样冷酷无情。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医院,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我何字倒过来写。”何映山咬着牙说。
“别啊,你算我什么人,也帮我出头。以后我会注意的,我都这把年纪了,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不也是活该?”一个女人,接二连三遇到不靠谱的男人,自己也该反思一下吧。
“新雨姐,当年我和你算得一清二楚再离开,其实我是有想法的。一来,我不认同你对苏立铭的做法,二来,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不想你在我和他之间撕扯,我太知道照顾一个癌症晚期病人有多累。为了让你不分心,我才离开的。”何映山说得很慢,像在选择怎么表达更清楚。
谷新雨只觉得内心的闷气处在一点点被打通。也许事情不全是这样,但她愿意相信他说的。
“对,我后来结了婚,因为世事总有偶然嘛,正因为结了婚,我才更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所以,我又回来了。”何映山又去握谷新雨的手。
“谢谢你回来,不然,而且在今天。”
“你是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为什么不?与其和老陆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