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呀,这桩好事你能损失什么呢?就算结了再离,你又不是没离过。何映山也不是花花公子,更不是骗子,你有什么好骗的?我敢保证他对你的感情一定是真的,就是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可是管他呢,有一天算一天,你不吃亏的。”
“我看你也疯了,我真不该找你商量。”谷新雨要把杨青青推出门去,现在她的脑子更乱了。
“你这个死脑筋,试试有什么关系嘛!至少让苏立铭看看,谁离了谁能找到更好的。”杨青青不甘心地拍着门。
这朋友也没谁了。不过,她最后的那句话还真的打动了谷新雨。让她想起一件往事来。
有一年夏天,傍晚,谷新雨洗了澡,正站在厕所里吹头发,穿着她那件磨出毛边的淡蓝色两件套睡衣。
苏立铭进来小便,看到她,眼神动了动,伸手就撩了一下她的上衣,又飞快地放下,咕哝了一声出去了。
谁也不知道,这含糊不清的三个字如晴天霹雳震碎了谷新雨的五脏六腑,也让她下了离婚的最后决心。
那声咕哝,谷新雨听得一清二楚,他说:“真难看!”
一晃已经两年多了,离婚后的日子,至少也没有原来想象的那么可怕,一闭眼,也就过来了。
要说,还多了些生机与活力,以及朋友,比如何映山。
可是,此刻他却给了自己那么大的难题。她没有想过何映山是因为喜欢她才这么粘着她么?说从未想过是假的,但那念头像雨点打在水面上,一瞬就过去了,因为没有一点可能性。
她长相平凡,性情胆怯,懦弱,无趣,圈子小,大学毕业进医院,结婚后就是单位家里两头跑,老公孩子两边转,她的世界,比一只蚂蚁大不了多少。
谷新雨甚至想过,何映山那么爱吃她做的饭,等他结了婚,真的把他和他妻子当作弟弟弟媳,像亲人一样来来往往,反正他也没有别的亲人。
现在,一切都被打破了。
“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你都四十了,四十,大姐,不是十四,你在神灵面前磕破了头也未必修得来这样的男人。”杨青青上头得很,被谷新雨赶出了门,兀自在微信上叠叠不休。
那天以后,谷新雨上班都有些胆怯,好像做错了事情,无颜面对小同事们。
在走廊里,遇上老陆。
“小谷,家里都好吧,你不会开车,谁送孩子们去上学啊?”他十分关心,一双眼睛毫不避讳地在谷新雨身上上下打量着。
“我朋友送。”谷新雨朝他点点头。
“不会是血液所的何博士吧?”老陆明显话里有话。
“不,不是,是我的闺蜜杨青青。”谷新雨不争气地辩解道。
真是!谁送我的孩子关你屁事!你也想送?门都没有!
她气呼呼地一路小跑,从后门进了药房。
“好人有什么用?好人是没有魅力的代名词。男人是什么,男人终生是少年,爱玩,要玩出新花样,她那样,怎么可能?”这个冷笑是属于蒋艳的。
“难说,咬人的狗都不叫。”另一个声音表示否定。
“你们在说谁?还狗,还咬人?”这是大大咧咧的何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