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们舒伯特小队什么地方没去过。”阿那伯雷十分自豪。
“那您能跟我讲讲那是个什么地方吗?”马多多问
“那地方还是不要提了,孩子,我们要去齐淄国。”古德曼挥手表示真的不愿再提及。
“哦,那你们去干嘛?”
“看见我们那车上的东西了吗?我们要把它们运到那边去卖,这些东西,在我们这不值钱,但在那边却能卖个好价钱。”孙时尔回答。
古德曼话刚说完,山体突然震动了一下,地动山摇,洞顶几块碎岩带着些许粉尘沙沙落下,所有人惊慌的站了起来,都往洞口外跑。
“阿嚏~”,山洞中的黑暗处不知道是谁打了个喷嚏,差一点把舒伯特小队升起的野火给吹灭了。
“不是让你别出声吗,难得能听到这么多有趣的故事,你小子真扫兴。”老山妖岩那沧桑的声音从洞顶传来。
“我也不想啊,这烟一直往我鼻子上冒,我实在忍不住了,抱歉。”这小山妖岩的声音有点像孩子。
震动随即停下来,被这对话吸引,所有人也跟着停下来,罗森文定睛一看:
“原来是山妖岩,我说怎么这么好的山洞竟然没有野兽甚至魔兽栖息。”
“孩子,别这么说,搞得好像我们都是恶霸一样,这地方大家都可以用,你们顺利的进来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老山妖岩说。
“是是是,抱歉,是我表诉不当。”
“不碍事,那你们回来继续讲吧?我喜欢听你们的故事,你们就当我们不存在。”
“就是麻烦你们把火堆挪一下位置,不然我怕等下我又忍不住了。”小山妖岩赶紧提出自己的建议。
了解了大概情况,罗森文也说了山妖岩性格温和,不会恶意去伤害别人,只是不知道它们原来喜欢听故事。
所有人走回来,把火堆挪了一下位置,坐下来继续讲,只是马多多总是会时不时的抬头看,虽然洞顶黑漆漆一片啥都看不见。
“这来回的时间得算月的吧?我看你们几个跟我差不多岁数了吧?为什么还要这样颠簸折腾?我看肯定不止是因为钱吧?”斗言刚坐下就问舒伯特小队他们。
“是啊,当然不会只是因为钱,虽然它占了大部分。”古德曼先说。
“刚开始计划这件事的是舒伯特这家伙,他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炖着我最喜欢吃的鲁片猪蹄,我当时就觉得他疯了,这样搞我们肯定要折寿啊,随时还都有可能暴毙在哪,客死他乡。”孙时尔说。
“你还敢说,这跑了几年下来,你这肚皮倒是膨胀了好几圈。”晚来一拍着孙时尔那肉乎乎的大肚腩,声音贼响亮。
“我也一样,不过我能来都是因为舒伯特的一句话打动了我,他说:‘酒肯定是要喝的,但不能只在家里喝’,
谁能想到,那天晚上我净是没睡着,脑子里一直萦绕着他的这句话,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去敲他家门了,当时他还气坏了,说我坏了他的美梦,于是我就跟着他出来了,现在想想我是不是太草率了?”阿那伯雷先答后问。
“你竟然会用‘萦绕’这个词?”晚来一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古德曼拿出一根烟筒,在柴火中引燃,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孙时尔接过也吸了一口,斗言看着他们不禁自己也跟着念了一遍刚才也让他有种触动的话:
“酒肯定要喝,但不能只在家里喝。”
“原本应该在家中安度晚年的我们,这几年下来,走过好多地方,遇上了好多人,也发生了好多故事,这些故事中现在也包括了你们,简直可以写好几本书了,如果以后我还能活着回到拉姆小镇,那是个不错的主意不是吗,不瞒你说我现在就有点期待了。”古德曼略有感触的说道。
舒伯特:“年纪不是你懒的理由,孩子,我们年纪虽然比你大一点…”
众人听完目瞪口呆,这是一大点?
“但不能因为这个就退缩了。只要你还有想做的事情,只要你还能走还能动,那什么都不是问题。”
“我们走过很多地方,风吹日晒的大家都很辛苦,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不干了的,唯一一次是罗森文把腰闪了有打算回家养老,但最终他也只是跟队休息了一个月,可怜了晚来一成了他的保姆,照顾他吃喝拉撒,甚至为了减少他要起来尿尿,晚来一都不给他喝水,哦这样好玩的事情太多了,”
“这个样子的舒伯特小队就是我当初理想的,趁这个机会,我得感谢他们,他们完成了我的梦想,他们可太有义气了。”大家都听得出舒伯特的情意满满。
马多多认真地听着,听得十分投入,因为他觉得这说的不就是现在的他吗,也让他更加地期待这趟离家之行。
舒伯特停顿了一下,晚来一抽泣的一声让大家关注到角落里的他,虽然他是队伍里脾气最暴躁的,但他也总是队里那个最容易感动的人,做啥事都容易带着情绪,坐在他旁边的罗森文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笑而不语。
舒伯特从腰带里掏出又一根烟斗,所有人轮流吐起烟圈,毫不忌讳谁的口水,当烟斗递到马钱跟斗言面前,两人同时摇头,一脸嫌弃。
“额?明天早上轮到谁弄早餐了?”舒伯特刚说完,其他人就起身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回到自己的地铺上,躺下睡觉了,“额?好像轮到我了?”舒伯特一脸不敢相信,因为他觉得距离自己上一次做早餐的时间还没过去太久。
一夜无话却有声,马多多就睡不着了,倒不是因为没有床或是不适应山洞里的环境,这都还好,主要是因为躺在他身边的孙时尔的呼噜声在他一躺下三分钟后就开始发功了,马多多那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选的位置跟孙时尔离得那么远,这并不是他人缘差或者是脚臭。
熬着熬着,马多多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可能是因为昨晚睡得比平常都要晚,马多多睁开眼睛的时候也比平常晚了许多,洞口方向映照出的白光证明现在天已经大亮,总算是熬过了这艰难的一夜,昨天晚上他不知道心里祈祷了多少遍“闭嘴”、“快点睡着”、“一觉到大天亮”诸如此类的话,谢天谢地他做到了。
马多多翻开地铺,有点灰尘扬起,其他人除了他身边的孙时尔都已经不见了,夜火熄灭,地上烧得最后剩下的木炭上冒着一缕细长的白烟缓缓升到洞顶。
马多多起身,他刚走出洞口就听见了阿那伯雷那粗旷的歌声,洞口边上放着两个花瓶,里面装满了清澈的雨水,这两花瓶之前在车上就放在马多多身边,他看着水中倒映出的自己,水中又冒出一个阿那伯雷的脑袋,马多多立马转头仰望山洞的上方,阿那伯雷就坐在一棵树上唱着歌,一首地精族传统的民谣《挑水桶的姑娘》。
歌词:
井边盛满雨水的桶,
静悄悄而又慵懒,
引不起我的一丝注意,无趣,
犯困,晴天雨天与它无关。
枝头顽固不化的蛹,
等待破茧成蝶的一丝轻松,
无奈命运追弄,
感受晨鸟嘴下那无情的痛。
仰望天空,彩虹也略显单调,
在我眼中,全世界不过普普通通,
唯有挑起那井边水桶的姑娘留在心中,
她来去匆匆。
········
歌词大部分马多多没听懂,他不理解彩虹怎么会单调?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他听懂了,因为那明显是乱编的,也是对他唱的。
“可爱的小孩你别低头,水中有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