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块打。”
笔墨不敢让,直接跪了下来,扯着岑凝君的裙摆。
“姑娘,何苦要拿这些不会说话的物件生气。”
“啪!”
话落,笔墨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脸颊瞬间泛红。
“好,我不拿死物件出气,我拿你们两个出气。”
说着,岑凝君拿起桌子上的戒条,狠狠在笔墨身上抽了一道。
“我让你们气我。”
“岑挽清气我,你们也学着她,胆子肥了。”
“小姐,不要啊,奴婢错了。”
“你给我住手。”
虞氏赶到的时候,笔墨纸砚的身上和手背上已经挨了不少戒条,鞭打的痕迹微微肿起,发红一片。
“岑凝君,你又在闹什么?在岑挽清那里受了气,便回来撒泼打滚,我平日便是这般教你的?”
“你要是摔了那翡翠摆件,你父亲定然剥了你的皮。”
虞氏声音拔高,恶狠狠盯着岑凝君。
岑凝君自知理亏,丢下手中的戒条。
“陈嬷嬷。”
陈嬷嬷和钱嬷嬷会意,上前将笔墨纸砚扶起。
“你们今日做得很好,等会到管家那里,一人领三十两银子。”
“多谢夫人。”
“下去处理一下。”
笔墨纸砚看了一眼岑凝君,这才退了出去。
虞氏看着一屋子的瓷盏碎片,伸出手狠狠戳了一下岑凝君的脑袋。
“败家玩意。”
岑凝君委屈的抱着虞氏的手臂。
“母亲,我实在是今日被岑挽清给气到了。”
岑凝君已经放软姿态,虞氏自然不会再同她计较。
“她又说什么了?”
“母亲,我觉得我们都错了。”
虞氏不解的看着岑凝君。
“母亲你想想,靖安侯府是何等的门楣,顾舟又是何等厉害的人,一般的世家闺秀进了靖安侯府未必讨得了好,何况是岑挽清。”
岑凝君见着虞氏没有出言反驳,眼珠子一转,继续开口。
“女儿听说那位靖安侯夫人可不是一般的角色,还有顾舟那位一母同胞的妹妹,可谓是嚣张至极,根本不会将岑挽清放在眼里,岑挽清若是进府,只有手磋磨的份。”
虞氏拧眉,她虽然接触不到靖安侯夫人,但是当年那桩事情也略有耳闻,靖安侯夫人因着道士的一句话,便将襁褓中的顾舟送走,十几年来不曾多问一句可见其心狠。
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亦能如此狠心,何况是身份低微的岑挽清?
“母亲,岑挽清命数不好,克父克母克兄,母亲觉得靖安侯夫人和那位小姐会如何对她?”
岑凝君见虞氏将她的话听进去了,继续开口。
“母亲,岑挽清要是从靖安侯府被抬出来,岑家的一切可就是我们的了,我们不用担了那些坏名声,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更好?”
虞氏眉头皱起,深深看着岑凝君,男子不知女子内宅的艰难,可她却是明白的。
自古以来都讲究门当户对,靖安侯夫人焉能容忍岑挽清。
“母亲,即便她一年半载死不了,只要她被困在靖安侯府,岑家的家业都需得拜托父兄打点。”
“凝君,容母亲想想。”
岑凝君不敢再劝,唯恐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