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焦炀发觉了我的心不在焉,大喝一声便要变招!
原本如银蛇狂舞的拂尘,银丝束成的鞭子瞬间散开,宛如一大片轻薄的银纱,从四面八方朝我裹来!
我离的太近了,很难躲开,或者说……我潜意识里并不觉得被“裹住”有什么大不了的,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不管他的法术如何变换花样,依他的灵力强度根本对我造不成威胁,且不说我的五行罩衣诀他破不了防,即使造成些许皮肉伤,凭我手中桃柳法杖的疗伤异能,对他来说,无解。
我很快便被焦炀拂尘上银丝化成的纱绸裹了个结实,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全身上下虽然被焦炀拂尘上爆裂的火属性灵力激的噼啪作响,但我凭借五行罩衣诀的防护,除了消耗些许灵力可以说毫发无伤。
正待我准备破开裹住自己的这层轻纱之时,一股大力将我朝焦炀拉去……他原来是想拉我近身?
罢了,既如此,我便如你所愿。
我不再“挣扎”,闭目凝神,静等靠近焦炀的那一刻,那时我将破开束缚,运使五行轮转大法,以一缕土属性灵气藏匿克制法理,一举将这名火修击溃。
就是现在!
我与他本就相距十丈不到,焦炀拉扯的力量不小,瞬时就将我拉至他面前。
我并掌如刀,气刃激发而出,银丝化成的薄纱立时被我破开,正待我顺势擒住焦炀的手臂之时,意外出现了……
焦炀似乎早料到我的企图,右手直接松开拂尘,反抢先抓住我探出的手腕,只见他左臂齐肩抬起,宽大的袖口正对我面门,这是?
果然是暗器!
三点寒芒转瞬即逝,我一阵心惊,立时想起了在黑风山时遇上的那“乌金钉魂针”,这么近的距离,身边也无老鬼在旁,这下我便要栽了……
三点巨痛如品字形分布在我双颊和额头正中,焦炀顺着强大的冲击力松开了擒住我手腕的手,任我倒飞出去,我清晰的感觉到,焦炀似乎并无多少喜色,反而又拿出一柄法剑,挥出道道剑气朝我追来。
我终于确定了面门上这三枚针形暗器绝不会致命,忍住痛楚释放出五行法罩,待我定住身形,三枚针形暗器已被我一一逼出,细如牛毛的金针上泛着隐隐绿光,有毒!
焦炀后发的剑气皆被我的五行法罩消解无形,他连手中法剑也投出,依然未能再伤到我身。
焦炀再次拿起之前撒手的红柄拂尘,凝神蓄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还道是‘乌金定魂针’,焦道友,你这一手使得漂亮,在下佩服。”我一边引导桃柳法杖传来的丝丝清凉压制疼痛,一边悠悠说道。
毒也不是什么奇毒,大概是某种放大疼痛的欺骗感官的毒素,且不说我有桃柳法杖,心智坚定之辈绝不会被这种毒素制住,难怪焦炀要钉我面门,这毒针不扎在要害,毫无制敌希望。
“王道友多虑了,那种邪物法会上是禁止使用的,况且,我也没有啊……”焦炀苦笑道,
“中了我三枚‘赤蜂幻痛针’在头上,王道友确好似没事人一般,看来今日我难胜你了。”
“不如就认输吧!焦道友!你所修火法不弱,却奈何不得我。”我淡然道。
“认输?嘿!焦某还有余力,岂能如你所愿?看招!”焦炀厉声过后,手执拂尘再次朝我扫来。
他知道远程法术破不了我的五行法罩,唯有近身抢攻才能伤到我,但我此时岂能如他所愿?
刚才虽然有惊无险,却让我收起了轻视之心,是了,能修到结丹期的修士,又有哪个是自甘人后之辈呢?
我不再胡思乱想,专心应对起焦炀的进攻,他在拂尘上的造诣十分纯熟,刚才是鞭,这会儿银丝笔直如棍,一柄拂尘软硬自如,我心中暗自赞叹。
可,也就到这了。
我不再执着以五行轮转大法伤他,反而刻意拉开距离,仗着气海博大灵力深厚,五灵珠如撒豆子般朝焦炀挥去。
“砰砰,砰,呯呯呯……”
犹如鼓点般低沉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杂乱无章却摄人心魄,我只求快不求准头,五灵珠在手中成形即发,焦炀终于渐渐不敌,连续的五行灵力爆炸不但毁了他手中拂尘,他本人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一口血雾后颓然坐倒。
“嘣!”
我眼见他再无还手之力,连忙控制还在半道的十几枚核桃大小的五灵珠相互撞击自毁,巨大的爆炸声携着狂舞的灵力波将焦炀掀翻在地,他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这已经是我能控制住的最小伤害了。
“咳咳,咳……王道友,神,咳咳神技,在下,咳,输了……”焦炀面容惨淡,艰难开口道。
“承让。”
我朝焦炀抱拳一礼,心道总算赢了。
随着胜负已分,我所在的场地禁制消失,场外的喧嚣立时恢复,我这才发现场上焦炀的黑子已然不见,只剩有我名字的黑子丝毫未动。
场上还有十八道目光静静注视着我,原来我是最后完赛的那一组,而他们早就分出了胜负。
“这结界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却能看到里面,甚至还能听到咱们的对话,这‘方寸棋盘’为了这次法会真花了不少心思。”
郑燎熟悉的话语自我怀中小白花传到我识海,我这才有些明白,同样以炼魂术回道:“额,那就是说我刚才的比斗你也能看见了?你是从……”
“你头还疼么?”郑燎冷冷打断道。
我老脸一红,心知他早看到我轻敌中招的丑态,不知说什么好。
”啧啧啧,王道友,莫要小瞧天下修士,那毒稀松平常了些,否则败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