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一边细细地看金条,很重,金光四射的样子,让我终身难忘。随即爷爷要我把金条拿过去给他看看。他把金条拿在手里,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取出个放大镜看了看,之后在刀背上敲了敲,再交给我,冲花姐说:“让他们提货吧!”
说完,他很礼貌地冲几个老毛子笑了笑,竖了个大拇指。那个高个儿胖子举起手里的酒瓶也示意了一下,之后冲花姐说了几句什么。花姐笑了笑,回了一句。我看得心里很不舒服,就凑上去问花姐:“你们你们说什么呢?”
花姐说:“他们说每次交易都是这个倔老头做主,能不能换个别人啊!”
老毛子就同我们一起走下山。一路上我们和他们之间没什么交流,他们各自说着什么。到了爷爷的车跟前,他们打开后备箱看了看,彼此又说了点什么,之后转身冲我们招招手,还说了句:“写写谢谢!包中保重!”
爷爷倒是开心了,“客气!保重!”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开着自己的桑塔纳,离开了。
我着急了,“爷爷!你还笑啊!他们把你的车开走了!”
爷爷看了我一眼,“他们会停在口岸的!我的车,谁也开不走的!”
我当时就纳闷了,刚才谈价格时还像敌人一般,这会还搞出个默契来了,真让人纳闷!非常纳闷!
就见叔叔远远地开着个别克车过来了。我的天!这车啥时候买的啊,那个看起来超酷的车头,我都快爱死了,谁还会去想蓝鸟啊!爷爷一上车,我就跟了上去,还没等靠上靠垫,就听爷爷说:“你下去!记住,以后做事不能靠想象,今天不够给我老脸丢人的!”
我自知理亏,乖乖地下车。爷爷跟着又说了句:“把金条留下!”
我那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还是乖乖地把金条给了爷爷。
我上蓝鸟时,眼泪都快下来了。二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呵呵!你今天可以呢!就是有点冲动了,如果你怀疑是搞事的,当时就不要停,直接上去宰了他!还有,打人拿树枝,你倒是第一个!哇哈哈!”
我狡辩道:“可是我看他莫名其妙地拿东西,当然要冲动了!”
二叔笑道:“你想过没,如果人家要动手,会只有一个人动手吗?而且让最胖的一个出手,那他不是最大的靶子吗?为了表示诚意,后面那两个人都躲得远远的了!明白?”
我呆呆地看着二叔,他哈哈大笑着,接着发动车子,追爷爷他们去了。
我在车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是多么幼稚了。原来小舅当时在那儿找松香,另一只手我一直没有看到,可能拿着东西。二叔看似在地上睡觉,可能他根本没睡,万一有情况,他可以跳起来,吓着对手的同时还能佯攻。
我又想起花姐,她脚下一直在蹭土,一旦要发力,脚下的摩擦力足够使力不泄。爷爷看似坐在那儿,拿自己做诱饵,但是却可以随时反击。
这个不能较真,可能是我自己想象力丰富,也可能真的是那么回事。总之,我越想越觉得神奇无比,包括叔叔可能也没有去开车,而是藏在什么地方,一直瞄着远处的那两个人。到最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把刚才的一幕完全戏剧化了,就干脆停下思路,开始抽烟。
我和小舅坐在这辆车里,二叔不紧不慢地开着。我想了想,问道:“叔叔凭啥可以坐爷爷的车?”
小舅说:“你叔年纪大,爷爷和他知心呗!”
二叔说:“切!那是人家水平快赶上你爷年轻时候了,所以嘛”
我又问:“那花姐呢?总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子,坐爷爷的车安全吧!”我绕了半天,其实真正关心的是她!
二叔看了我一眼,“你花姐她心眼多,能帮着出主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