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作假不来的,作假的石灰味为主,铜味为辅,而真的东西,石灰味和铜味是一样的,还带有些许土星子味!”
“可是爷爷,我还是不会看坟啊!”
“嗯。这是一种感觉,你大概猜到几百年前有人在这儿住,只要你能想到他在这儿住的理由,就能找到他的坟!还有一点就是定位。几百年的土疙瘩,肯定没有墓碑了,只有土疙瘩。有钱人的土疙瘩都大,坟和周围的环境有不协调的地方。比如说今天这个坟,你看看周围一马平川,而唯独多了这么个土包。”
我透过车窗,四下望去,果不其然,真是只有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小山包。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这时,爷爷又说:“这在百年前可是好地方,草多,地方平,你看那边的坳口,他们就住那儿,背风,羊跑哪儿都可以看到。这家人能找军士陪葬,看来当年身份还是不错的!可惜人走得快!应该草没吃完,就走了。”
我大吃一惊,“啊?这都能看出来?”
爷爷有些得意,说道:“你看!那处坳口还有块水泡子,如果当年草吃干净了,这块地方不可能留住水的,早成戈壁滩了。只不过,这水泡子越来越小了,差不多也到头了!”
我再次震惊了,问:“爷爷,为什么这么说呢?”
爷爷说:“他们埋人有一点和我们差不多,都讲究方位,只不过他们是坐西朝东,我们是坐东朝西。他们还讲究依山傍水,他们挖了离水最近的地方做坟,又很旱,人就保存得比较完整了。”
“哦!爷爷!爷爷!还有”
爷爷笑了笑,闭上眼睛开始养神,说道:“孙儿!你要知道的还多着呢,爷爷今天有点累了!睡会儿。你去帮你叔他们干活吧,一会儿还要赶路!”
我知趣地下了车。
等叔叔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我蹭上面包车,点了一支烟,坐等二叔自投罗网。二叔上来的时候,是憋着一脸坏笑的。我吸了一口烟,“我是非常不济哈,不过呢,还没吓得尿裤子哈,某人当年可是比我出息不到哪儿去哦!”
二叔愣了一下,笑容消失了,“你你听谁说的?”
我哈哈大笑,说道:“二叔,你说说看,把人家百年坟头当成自家厕所的感觉是不是非常刺激?你就不怕人家古尸跳起来挠你啊?哦!对了!没脱裤子,人家豁达,几滴人家不介意!哈哈哈”
二叔恼羞成怒,吼道:“你小子,没大没给我滚后面吉普上去!”
我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说:“我不去,我和二叔关系可是最亲的,去后面看叔的脸,不如让我在这儿,和二叔你亲热亲热。”
二叔气得头顶直冒烟,却又无可奈何。我点了一支烟递给他,他才阴转晴,不一会儿话又多起来了。
“二叔,你们这次算不算赔本啊?”
“赔本?咱能干赔本的买卖吗?其实我早觉得这个坟是被挖过的!这么多年都好端端的,周围也没有畜生的大便,好好的就能塌了?那不是明摆着的嘛,可你爷爷就非得下去看个究竟!”
“你事后诸葛亮啊,当时咋不说?”
“哼哼,我不说是因为不知道这个坟头到底有多大。万一是个大坟头,只塌掉一个角,那我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子?不过出个烂头盔,只有卖给暴发户了,老毛子不喜欢这东西!”
说话间,他狠狠地踩了下油门,发动了车,“咱走。”
车往戈壁纵深挺进,速度很慢,不到50。我在车上坐得着急,这车连车膜都不贴,人在车里,那叫一个闷热!自进戈壁以来,我的鼻子就没有湿润过,二叔时不时还在脸上挂个湿毛巾。我学着他,可着实受不了,鼻子舒服了,气却透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