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不懂。
但不影响苏皎皎每见一次,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阳光下,周文珠身上大红大绿的绸缎交杂在一起,鲜艳得刺眼。
上身是一件艳红色的锦缎短袄,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瓣的颜色红得刺目,花蕊用金线勾勒,却显得十分俗气。
下身搭配着一条翠绿色的罗裙,裙摆处还缀着成串的珠子,每走一步,珠子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那颜色搭配就像村头的野花野草胡乱拼凑,毫无美感可言。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苏皎皎理都没理周文珠,径直走进大门,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她。
但周文珠不干了,肥大的身躯迅速移动到苏皎皎面前,双手一拦,把苏皎皎的路挡得死死的。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告诉我,你刚刚和二叔出去干嘛?是不是花府里账上的钱了?”
原来是担心钱啊。
难怪她怎么说周文珠会冒着老夫人发怒的风险,偷偷跑出来。
果然是商人出身,花个钱就像割得是她的肉一样,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苏皎皎本不想理她,但是上次的仇还没有报,而且这次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对啊,我就是走公账,花了一千两银子呢,世子可疼我了,说是往贵里挑,不要手软。”
一千两!
那可是整整的一千两啊!
得放印子钱多少时日,她才能赚回来。
周文珠心疼得都要滴血,银牙都要咬断,忍着心疼,一字一句地说:“立马给我退了,你一个通房才值几个钱,哪能用得这么精贵的东西。”
苏皎皎有意拉扯声调,“哦~你说那东西呀,可惜是玲珑阁的东西,不能退。”
这贱蹄子居然去了玲珑阁!
周文珠这下是真的要气出血了,她娘家富庶一方,她都没舍得去玲珑阁买东西。
如今苏皎皎不仅去了,还买了整整一千两的东西,她怎么能不气。
周文珠胸脯剧烈起伏着,看向苏皎皎的眼神,活像是要吃人。
她上次被老夫人罚了之后,明面上的铺子也有意无意地被陆砚修打压,已经亏了不少钱。
如今陆砚修竟然敢走公账买首饰,简直不亚于挖她的肉,今天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周文珠的小眼珠子在苏皎皎身上提溜提溜地转,像是在打什么算盘。
苏皎皎警惕地看着她,又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一只脚悄悄地伸过了门槛,打不过她还跑不过吗。
突然周文珠一把夺过苏皎皎头上的发簪,并且狠狠地推了苏皎皎。
苏皎皎肩膀一痛,青丝散落一地,轻飘飘地往后倒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文珠拿着她的东西跑了。
刚好春桃从府外回来,路过门槛出,看到了苏皎皎,要不然她都要在那里躺一整天了。
春桃扶着苏皎皎,为她打抱不平:“那个死肥猪,怎么回事?”
“人家都说人胖体宽,她倒好,人那么大一只,心眼那么小一个,我看她就是成心跟我们过不去。”
苏皎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手往身后藏了藏,安慰道:“你看我不是没出什么事吗?”
春桃一把拽过苏皎皎的手,顿时眼泪都要心疼得出来了。
白嫩的手上剐蹭出来几条红血丝,指甲都磕碰掉了几小块。
春桃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周文珠一点颜色看看。
要不然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