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陆砚修蹙眉,这个大夫婆婆妈妈的,如果是他手下,不知已经死了几回。
陆砚修道:“只是什么,你快说。”
大夫也不急,摸着胡子:“只是这姑娘脉象虚弱,气血不足,需得好好调养一番。”
“等一会,我给你们开个方子,需要花上不少银子,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
银子?
陆砚修不屑,他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倒是春桃有些紧张。
这个大夫见多识广,他说要很多银子,就一定要很多,要是以后世子不宠皎皎姐姐,这药钱该怎么办?
在两人各异的目光下,大夫缓缓开口:“一副药钱,五两银子,吃十副下去,也差不多了,加上出诊费一共五十三两。”
这还叫多?
春桃错愕。
这大夫是得多没见过世面。
……
打更的梆子一慢两快,已过三更。
等苏皎皎醒来,已是半夜。
她自从昏迷之后,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她爹娘将她卖掉的场景。
那日,苏皎皎求她爹娘不要卖掉她,嗓子都快喊哑了。
她爹娘却没有回头,任凭她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哭喊。
往日的梦魇化作小蛇,向她的心钻去,紧紧缠绕着心脏。
苏皎皎醒来时,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双手拢住被子,把头埋进被子里,极力汲取安全感。
被子里的香气浮起来,熏得她鼻腔有些失灵了,心才逐渐安定下来。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苏皎皎的眼睛才渐渐清明起来。
见苏皎皎苏醒,陆砚修起身,倒了一盏茶,用手背试探温度,发现水温正好,才端给她。
骨节分明,如上好的白玉,横在她眼前,她朝着手的主人看去。
温暖摇曳的烛光下,陆砚修面如冠玉,但细细观察,还能看出他眉眼间透露着疲倦。
茶水袅袅,氤氲水汽模糊了陆砚修的眉眼,让他罕见的看上去带有一丝温柔。
她接过茶杯,温热湿润的茶水滋润喉咙,喉间的干涩缓解了些。
等她缓了缓,陆砚修端过白瓷小碗用瓷勺,微微搅拌,又吹了吹,才喂给她。
苏皎皎呆呆看过去,碗里装着深褐色的中药汁。
陆砚修他是……?
苏皎皎看怔忡了,陆砚修把小碗端的更近一些,她才缓过神。
药汤散发着淡淡的苦涩与草药气味迎面扑来,她下意识蹙眉。
陆砚修怕她不喝,强硬地把汤匙递到她嘴边。
或许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汤匙微微磕到苏皎皎的牙齿,有些痛痛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汤药,苏皎皎也只好皱着小脸,就着陆砚修的手,一口一口地喝完。
等她喝完,陆砚修把碗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今日之事,我会给你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