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瞳孔里倒映着简夏醉醺醺的模样。
傅绥之想给简夏一个教训。
但简夏满身酒气倒在他怀里的瞬间,他后悔了。
原来用在外人身上的办法在简夏这儿是行不通的。
傅绥之不在意外人的想法和生死,但他在意简夏难不难受,开不开心。
试错的代价是眼见简夏难受地缩成一团,而他除了按照既定的流程照顾简夏,分走不了她丁点儿的痛苦。
傅绥之弯腰,重新抱起简夏,护着人躺在后座。又从另一边上车,托起简夏的后颈,让她枕在自己腿上。
保镖自觉拉开驾驶座车门,担当起司机的责任。
傅绥之吩咐:“去最近的酒店。”
车内闷,简夏嘟囔着喊不舒服。
怕她出汗太多吹了风会受凉,傅绥之只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
简夏自然不乐意,冷风还没吹到她那儿就被车内闷热的气息同化。
为表抗议,她在傅绥之腿上又蹭又拱,试图唤醒这个冷酷的人类哪怕指甲盖大小的一点儿良知。
傅绥之是个正常且禁欲二十几年的正常男人,经不住简夏的蹭。
当发觉血液开始往下冲时,傅绥之忍无可忍,捧住简夏的脸,不准她继续动。
“唔。”简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哭唧唧地哼了两声又闭上眼。
挡板缓慢升起,隔开傅绥之的叹息。
“怕了你了。”
简夏听不见傅绥之粗重沙哑许多的嗓音,只能模糊感受到自己似乎被人搬动,变成了半躺的姿势。
而环住她的东西,柔软好闻,凉凉的,靠着很舒服。
生理性的渴望促使简夏贴紧傅绥之,她在傅绥之肩颈处拱了拱,柔软的鼻尖和嘴唇一次擦过那片无人触碰过的皮肤,依然嫌弃不够的样子,渴求着:“再近一点。”
只有懵懂无知的小动物才会往坏人的圈套里撞。
傅绥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声喃喃:“下次再敢和人拼酒……”
他的后半句话淹没在车轮行驶的嗡鸣中。
是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
“似乎,我也不能对你做什么。”
因为会后悔,也有心疼。
到达酒店时,大堂经理已经带着几个人毕恭毕敬等在门口。
车停稳,简夏被盖着脸抱出车门。
经理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傅绥之身后,道:“套房已经准备好了,我带您去。”
“嗯。”
六星级酒店装潢华丽,明亮宽敞的大堂内却空无一人,只有专用电梯口守着两个穿着酒店制服的侍应生。
上面打过招呼,来者身份尊贵,需得用最高规格的礼仪对待。
两人不敢抬眼,听着脚步声,一人伸手挡住电梯门,一人按住电梯开门按键,语气恭敬:“傅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