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绥之手指微蜷,总是平静的眼底泛起微不可察的涟漪。
“那能怎么办呢?”简絮翘起二郎腿,扭头看着简夏,视线从上往下扫一遍,成功被她一身杂牌的穷酸气熏了眼睛,冷笑着不以为意道,“不如你们都去死好了,重新投胎,也省得你们老觉得世界不公平,刚好,也让我们的眼睛能干净点儿。”
“听见你嫌弃别人不干净倒是难得。”简夏讽刺勾唇,胳膊亲昵攀上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们最好积点德,不然什么时候我不开心了,不介意抖落点什么出来。”
她抬起脑袋,似笑非笑着和沙发另一头的女人对视,问:“是吧,二姐?”
简姝将美甲扣下来一层皮,巴掌大的小脸哇哇绿,根本不想回答。因为她压根不是简夏的二姐,她是老大!
十七年了,她们相处了十七年,简夏就没认清过她们。
这简直是侮辱,是对她的挑衅。
“一大早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简嵩的声音不大,简姝和简絮却听话地安静了下来。
佟黎贴心地揉揉他的胸口,“一早上起来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真是好一幅夫妻和睦的假景。
简夏顿感恶心,抱臂起身,独自坐在单人沙发上。
简嵩走下楼梯,佟黎为他系好领带,又亲手替他穿好西装。
多贤惠的妻子啊。这么幸福的家庭,怎么也会守不住道德,强迫自己的秘书。
只要看见简嵩,简夏就喘不过气来。她的身体里有一团乱窜的火,催促着她上前打简嵩一巴掌,撕开他披着的人皮。
冷静,简夏告诉自己,她必须要冷静。
她不是没闹过,可简嵩只会把一切都推到她的亲生母亲身上,是她的母亲明知他有家室,为了往上爬,还是不择手段地勾引她。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她的反抗除了让母亲连死都不得安宁外,没有任何用处。
那位生下她后就对世界没有留恋,在医院跳楼自杀的女子理所当然背下了所有的骂名。
他们都欺负她不能说话。
“好好招待傅二少。”
简嵩的每句话都带着威严。
佟黎温柔道:“我知道,不会怠慢傅家少爷的。”
“简夏。”简嵩忽然提高声音,将矛头对准浑身都在散发冷气压的简夏,“听懂了吗?”
“无论傅二少在傅家是什么地位,你嫁进去都算高攀。好好讨好他,未来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一点。”
“不劳您操心。”知道傅绥之的身份还纵容妻女私下羞辱他,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简夏抬起眼皮,扯出一抹凉薄的笑意,也懒得留口德,“有这个时间劝我,不如好好开导开导大姐。她要是再纠缠下去,你们再想给她定婚事可就难如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