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匆匆,虽然只隔了短短几日,陈靖之着实有些想念远在灵溪城的三位妹妹了。
陈靖之与四喜回到灵溪城青竹轩家中时,已是第二天夜深之时。
三女都拜在十里外的松风岭上,一个名为静月庵的道观名下,平时她们吃住都在庵中。只是最近陈靖之和四喜回到了青竹轩家中,她们三个才每天下山来。
到家之后,陈靖之并没有睡意。他在房中悬了颗雷魂宝珠(鳗珠),正拿着一份简陋的图纸在研究着。
青竹轩本是灵溪城内一个偏僻的所在,六年前陈靖之他们是逃难来的,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挑选了这样一个僻静的所在。
它坐落在一个溪谷坪上。院子后面不远处,就是两座交叠的不到百米高的锥形小山,院前一条宽十余米的小溪。山与溪之间,围出了这么一个三十余亩的溪谷坪。
溪名小汶溪,山则是无名小山。只在下游处有一座名为清溪桥的小木桥,连通溪谷坪与外界的交通。
坪上一共只有两户人家。除了陈靖之所居的青竹轩,隔壁是一个有着二十多间房的两进四合院,名为心雅居,屋主是一周姓老者,人人都唤他“周伯”。周伯已有八十高龄,这在凡人中,已算是高寿。
其实这整个溪谷坪加两座后山都是周伯年轻时挣下的产业,他老来长居于此,为的是求个清净。只是那周伯的子女都嫌这个地方太偏,交通不便,都不愿在此居住。
他的子女纷纷在灵溪城中心购置了自己的产业,更有甚者,去到了更大的城镇定居,独留周伯一个人孤独的守着这份产业。
虽然周伯的这些子女也会定期回来看望老人,但是周伯平日里独守的那份孤寂,是子女们在匆匆来去的那短短几日里,所远远无法排解的。
这也是周伯在六年前,会将青竹轩以一百两银的价格卖给陈靖之六人的原因。
他卖的是院子,收的可不仅仅是银子,还有那份人气与热闹啊。
可惜好景不长,不过半年之后,六个年轻人就各奔东西了。热闹了不过半年的溪谷坪,又重新沉寂了下来。
正当陈靖之对着图纸看的入神的时候,大姐苗月凝领着小妹苗芷珊走了进来。
“三哥”“三哥”两声招呼,一糯一甜。
“啊,我以为你们已经睡着了呢。”陈靖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显得颇为意外。
“嗯,没呢。三哥,你这是在看溪谷坪的图纸?”苗月凝走上前,跟陈靖之并肩看着他手中的图纸。
“是啊。月凝你看,我准备把锻造房建在上游溪边山脚,这个地方,你看怎么样?”说着,陈靖之用手指了指图纸上的一个位置。
“很好啊,炼器我也不懂,三哥你决定就好了。”苗月凝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
“怎么了,跟周伯谈的不顺利?”陈靖之出发去云上城之前,有拜托月凝去跟周伯沟通。他有意将溪谷坪这整片产业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