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的收获，一方面是陆卫东自己观察体会所得出。

另一方面嘛！

那自然源自前世故友的亲口叙说，半回忆录性质的人生阶段总结。

说白了，现在的马人杰，道行还差着远，完全就是依靠一身不菲行头，以及他注册在香江的那个皮包公司，仿佛自行吹涨起来的气球般，外强中干，随便一戳就会破碎现出原形。

果不其然。

等到马人杰结束了这一波的‘成功学金牌讲师’演讲之后。

原本聚集在他的商务展位前的人群，呼啦一下子就四散开来，真就没几个给面儿继续留下，打算跟他进一步洽谈业务的客商。

只不过，对这样的情况反应。

马人杰到是一丁点儿不见气馁情绪流露，只是抓紧了机会往四散离开的客商们手中塞着自己的卡片，“老板请多关照……老板请多关照……”

“马经理是吧，鄙人有一场大造化准备关照阁下，不知马经理有没兴趣交流一二。”

马人杰递卡片终于是递到了陆卫东跟前。

陆卫东捏住卡片，一脸灿烂笑容堵在了马人杰跟前，不给他继续去散发卡片的空间余地。

这小动作，已经很有挑衅意味了。

尤其在匆匆扫视过陆卫东一眼之后，迅速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这让马人杰神经终于一下子绷紧起来。

一旁，那唬人的西装保镖，立刻便要上前阻拦。

“马经理，我有意技术参股您在香江的【天恒】国际商务咨询公司，与您共同合作开发大西北商务市场，今天便能当场为您兑现一条价值上万的咨询金点子，就是不知马经理瞧不瞧得上眼咱的水平……”

陆卫东说这番话冷不丁改为了粤语，让马人杰神情越发为之一怔。

他抬手挥退了西装保镖，瞬间堆砌起满脸灿烂笑容，将陆卫东让进了自己租用的展台之内，“请坐下聊聊。”

“好，那便跟马经理您坐下聊聊。”

“未请教怎么称呼？”

“我姓陆，陆卫东，秦西本地人士。”

陆卫东说着又改回了普通话口音，见马人杰表情一愣一愣地，知道这老小子是被自己给唬诈住。

也不多做解释什么。

信手将自己参观商交会现场收到的一堆宣传册拍在桌上。

“马经理，不得不说，你的现场讲演，的确超级精彩，但你有没有反思过，为什么你说得再是天花乱坠，肯真正跟你接洽商务咨询案的商家，却几近于无呢？”

马人杰越发看不透面前小年轻究竟是何路数了。

不过有一点，这厮心理素质绝对称得上变态。

说难听点，脸皮厚比城墙，不然也不可能自行研究领悟，琢磨出‘成功学金牌讲师’那一套话术说辞。

能在商交会现场，动辄引来几十上百的商界精英们围观聆听，被他鼓动得热血沸腾，人人自信能将自家品牌升级创优，成为国家驰名商标，进而再谋求走出国门，成就国际大厂未来。

他虚心求教道：“您能看出我的问题所在？”

陆卫东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想知道问题所在，你得付我这个数的咨询费。”

马人杰闻言咧嘴一笑，“这个好说，区区一千块，只要小兄弟所说，让咱物有所值，马某当场兑现便是。”

说着豪气地将真皮手包往桌上一拍。

未拉紧的拉链缝隙处，分明能瞧见内里极厚的一沓沓百元大钞。

陆卫东却摇了摇头，“马经理也太看不起您自个儿的身价了，您那报价后面，不得加个万字，才趁得住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