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都有时间对着李商砚的两都弓弩手吐唾沫;心里也不知道骂的多难听。
李商砚倒是无所谓,他的两都弓弩手离得远,即便努力开弓,也只能堪堪射到寨门上,还有很多根本就是射到了纳颜部的番兵头上,好在寨门下的番兵都是重甲,也不在乎头上是谁射来的箭矢,反正都射不穿盔甲。
当禁军操作的投石车击毁八牛弩的时候,辛赞立刻驱兵来到他们身后,这是弓箭能射到最远的地方,两百步。
寨门处的重甲番兵拉扯着受伤的番兵缓缓后退,辛赞见攀上寨门一时无望,不想番兵们白白牺牲,便让他们退了下来。
一时间战场慢慢归于平静,只有投石车还在不停地往伏星寨内抛射火石。伏星寨内却拿投石车没有办法。
这样干耗着,总能把寨门拆了。
辛赞便让全军准备迎接伏星寨的出击。
他们只能攻出来毁了投石车,不然只有等着被攻破寨门。
果然,仅仅半柱香的时间,伏星寨内开始杂乱的响起各种号角。
伏星寨的寨门上抛下几根绳索,陆续的有敢死将士拽着绳子落下来,即便武威军的箭矢不停簇射,他们也没有丝毫畏惧,仅仅片刻功夫就落下来众多披甲勇士。
纳颜拉错披着重盔,摆手让弓弩手停止射击保存体力,毕竟弓弩手射出的箭矢是有数的,一旦力气用完即便还有箭矢也拉不开弓。
纳颜部的番兵重甲已经重新集结完毕,部署在投石车前。
生羌对熟番,即便是同族,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同样拿起兵戈,互相征伐。
第一指挥的重甲步兵已经摆好长矛,蓄势待发;只等纳颜部番军与他们接战,第一指挥的重装步兵就能横推对面生羌的贰百披甲勇士。
李商砚被这种短兵冲杀的气势震慑的瞠目结舌,没想到只是仅仅几百人的搏杀,能把战阵的气势堆砌的那么厚重,那么悲壮。
他们弓前都已经得到命令,在敌人溃退时,随时准备冲进寨内。
李商砚对这道命令摸不着头脑,寨门要破了吗?
辛赞的大红披风永远随风飒飒作响,他轻蔑的说了一句,“愚蠢。”
两辆投石车便降低打击目标,把火弹投向已经冲来的生番披甲。火石弹落下时,往往能带走两三个生番披甲,纳颜部的番兵重甲就像两个力大无比的巨人死死的缠在一起。
“武!”
第一指挥的重甲步兵一起齐声大喝。迈着坚实的步子挺起长枪,往前推进。纳颜部的番兵在滚滚军阵的逼迫下,狠狠地推开生番的披甲勇士,后面赶到的重甲步兵则是长矛直捅,便把那贰百生番勇士屠戮干净。
仅有十几名溃散者沿着空隙杀将出来。
他们的目标自然是披甲穿着的李商砚的两都弓弩手,本着杀一个赚一个的态度,舍生忘死的赶过来。
辛赞哪能让他们如意,早早的就有一部重甲守候在一旁,把他们按在原地屠戮。
敢死队的出现到全部被灭不过短短一刻钟时间,城下的战况从激烈到缓和,也在这一刻钟。
武威军第五指挥的新兵蛋子们,被狠狠的上了一堂教育课;嗜血的激情在他们的胸膛燃烧着;在胜利的加持下,他们已经无所畏惧。
辛赞满意的点点头,后面匠作都赶制的撞车也被缓缓的推到战场前沿。
让已经激战半天的番兵退回倒战阵,他们已经伤亡在二百人左右,继续战斗的情况下,怕是要伤筋动骨了。这不符合武威军后面的计划,毕竟伏星寨只是战斗的开始。
在撞车推上来的那一刻,伏星寨内号角不停地响起,显然他们也知道战斗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城寨的上方,不停地冒起一道道烟雾,那是伏星寨的生番们在准备开水,只有这个东西才能阻挡撞车前进。
他们不敢使用火油,除非他们要放弃寨子全体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