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死的突然,将军府还没来得及对外发丧,所幸将军府看管不严,知春和知秋都顺利溜了进去。据她们所言,李秋的母亲哭得撅了过去,再加上李乾民不在府中,所以只有几个丫鬟在守灵。知春在知秋的掩护下粗略地检查了一遍李秋的尸体,他皮肤苍白,毫无血色,原本的小伤口不知为何溃烂发黑,竟变成了一个大窟窿。知春猜测有人给李秋的伤口下了药,让他难以愈合。
崔叔那边也十分迅速的将给李秋看过病的大夫保护了起来。知春看了药方,大夫开的药没有问题。
“如果开药的人没有问题,问题会不会出在煎药的人身上?药渣能拿到吗?”沈怀夕将药方看了一遍,递给崔叔问道。
崔叔摇了摇头,知秋补充道:“我们也在府内找过了,根本找不到药渣。外用的金创药也没有找到。”
“这就奇怪了。李乾民虽莽撞,但不傻。药渣、外用药全都不见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药有问题。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呢?”沈怀夕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毁了怀壁楼,对清乐阁有利,杀了崔远征,对钱忠和陆知章有益,杀了李秋,是为什么呢?只是为了让李乾民来怀壁楼喊打喊杀?沈怀夕思考时总是习惯性的用食指敲着桌子,声音越轻,说明她思考的越认真。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出声,怕扰了她的思绪。
半晌后,她收回了手,眼神一凛,问道:“边关最近可有异动?”
崔叔两父子主要负责上凉的事宜,其他地方的情报网掌握在知冬手里。
“未曾提过有异常。”
“军中呢?”沈怀夕紧接着问。
知冬仔细回想了一遍,回答道:“没有明显的人员调动和特殊情况。”
沈怀夕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每走一步,就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回想一遍。突然,她停住了脚步,厉声吩咐道:“去打听一下最近军中哪些职位发生了变动,主要查正四品以上,从二品以下的。”
知冬有些为难地回答道:“小姐,我们在军中的眼线不足,恐怕难以查清。”沈家原来虽然异姓王,但没落时沈怀夕才六岁,很多人脉和资源她根本来不及了解和接手。后来依靠她爷爷沈川柏的力量建立了情报网,但主要还是布局在江湖上,朝堂之事很难插手。
“或许,可以利用大小姐留下的暗卫。”崔叔提醒道。沈钰毕竟是皇后,她培植的势力在朝堂上应当不容小觑。
沈怀夕沉思片刻,拍板道:“崔叔说的有理,知冬,你拿着信物去一趟,让他们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楚。”沈怀夕从袖中掏出信物交予知冬,知冬应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