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老丈!既如此小子这就……”话还未毕,萧彬就听到村中传来女人的哭喊声打破了村庄的平静。
“这?”萧彬看向老者。
“村东头张家的和村西头李家的十几天前结伴外出打猎,然后就没有再回来过,这几日村中青壮日日上山搜寻,这怕是找到了……唉。”老者叹着气说道。
“小老儿还有事要处理,后生自便吧。”老者撇下萧彬,径直往村中而去了。
“莫非是我那日在熊洞之中发现的那两具尸体?唉,那可真是惨不忍睹啊。只是这两人作为山中猎户为何会去招惹那一人半高的熊?且去瞧瞧。”萧彬暗暗想着。
跟着老者七拐八拐,终于听到了清晰的哭声,只见两名妇人跪在地上,旁边摆放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散发着浓烈的臭味。
“呜呜呜,当家的就这么去了,我这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早就叫他别去,可他硬是要逞能,呜呜呜……”一名面色憔悴的妇女正在哭诉。
“我不活了,我活不了了啊!我家就只有二亩薄田,一年就只有六石谷子的收成,还要交三石的公粮!如今没了男人,我不活了,活不了了!”另一名妇女哭诉着便要往墙上撞去。
周围的村民赶忙拦住她,萧彬此前看到的两个小孩,分别站在这两位妇女旁边手足无措。
“张家的,李家的,都静一静,大家听我说。”老者此刻发话了。
待周围安静了些,老者又接着说道:“她两家刚没了男人,又带着孩子,今年怕是有些困难,各家的总不好看着村里人饿死吧?大家伙今年交完公粮后,若还有富裕,还是要凑一凑给她两家一些。”
“村长,我知她两家苦,可我们村谁家不苦?交了公粮后还得要上山打猎才能换点吃的,谁不怕哪天自家男人也……”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
“就是,就是,大家家里都不富裕啊。”人群中传来附和的声音。
跪在地上了的两位妇女哭的更大声了,而那两个小孩也是更加手足无措,跟着哭了起来。
萧彬已经不忍心看这人间惨剧了,悄悄的退出了村口。
“六石的谷子要交三石的税!简直是骇人听闻!
今年虽说不上风调雨顺,但也像是个丰收之年,怎么百姓还是这般苦难!
这人祸简直比天灾还要可怕。也不知道将来这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得下去?只可惜我有心无力,帮不了什么忙啊。我看这大乾国迟早要完!”萧彬在心里感叹道。
……
约摸一个多时辰后,百宁县城南的官道上,出现了萧彬的身影,他不紧不慢地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
一路上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如他一般往这百宁县城前进着。
城门口有不少马车和行人进进出出,门洞左右两边各站着一名士兵百无聊赖的正在打着哈欠。
“听说了吗,南边闹饥荒了。”左侧士兵笑着对右侧士兵说道。
“我又不是个瞎子,这几日进进出出的饥民那么多,猜都猜得出来。也不知道南边的官老爷们怎么搞的,这不灾不荒的,怎的就出现这么多饥民。”右侧士兵回道。
“嗨。谁跟你说这个!我跟你说,我昨日只用了一两银子就从饥民里面换了个黄花大闺女给我做小!那模样简直了!可就是瘦了点。”左侧士兵一脸淫笑的说道。
“果真?你可有什么门路?”右侧士兵侧过脸问道。
萧彬缓缓经过时只听到一名士兵说着什么:“要甚门路,这些人为了一口吃的什么都肯做!我这也算是救了她的命,她还得感谢咱呢!”
“唉!”萧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出城门,回头望着城墙上那雕的龙飞凤舞的“百宁县”三字陷入了沉默。
“百宁,百宁,百姓安宁,可这目之所及,哪里有什么安宁的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