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米步云与班花于峡谷练习扶乩请神。只觉身体似乎变得轻盈了许多，力量也变得更强了。

定睛一看。

这条峡谷最宽也不过两三寸，距离似乎有些遥远。最窄的地方，也不过是一寸多宽，十来米的长度，根本看不见底部。他如今虽然身手了得，但见了也是心惊肉跳。

他运起轻功，站直身子。

他站得笔直，双掌朝天，放在胸前，运气稍好，忽地一拍。最初的时候，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再高上两三寸，能够再高上两三丈，他已经很满足了。哪知这一推之下，他的身体便如离弦之箭，冲天而起。他大喜过望，纵身一跃。飞起丈许，他也不落地，双手顺势拍了下去。

这一推之力更胜先前，直上洞顶，险些与头顶撞在一起。想到这里，他松了口气，连忙走出山洞。他知道，自己的力量突然暴涨，需要小心翼翼。找了个地方，定了定神，这才俯身到一棵松树下，双脚一蹬，搭上了弓弦，跳上了石道。虽然地面很大，但也只有两丈多高。

步云更是得意，当下向那座石堆走了过去。翻过两座乱石堆，突然看到一道缝隙。走到了最后，只见整片山崖，就是一片乱石堆，孤零零地挂在山壁上，上不去，下不去。下方，是一条幽深的沟壑，深不可测。他虽是艺高人胆大，却也是双目发直，心中发寒，呼唤班花，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但见太阳落山，天色已晚。才回到原点。

只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山崖上叫道：“谷底潮湿，乱石嶙峋。就算你通了虎灵，力气再大，掉下来，也非重伤不可。”

声音不大，但很温柔。

他连忙叫着：“那今天就先练习到这？”

接下来的几天里，步云和殷元礼帮龚俊生准备了赶考所需的行囊与文具。

终于，到了龚俊生出发的那一天。

龚俊生站在家门口，望着眼前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路，心中五味杂陈。家境虽不富裕，但母亲的期望与自己的梦想如同两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

临行前夜，步云与殷元礼相约而至，为龚俊生送行。月光下，三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俊生，这匹黑马脚力尚健，你就骑着它去长安吧。”步云拍了拍身旁那匹毛色黯淡却眼神坚毅的黑马。

龚俊生望着步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接过马绳，郑重地道了声谢。

龚俊生身着洗得发白的儒衫，手提简单的行囊。

龚俊生轻轻抚摸着黑马粗糙的鬃毛。眼眶微红，他深深地向步云鞠了一躬，声音哽咽道：“二位兄长的大恩大德，俊生没齿难忘。待他日金榜题名，定当厚报！”

殷元礼则从袖中取出一包银两，递到龚俊生手中：“这些钱不多，但应该能解你一时之急。长安物价高昂，你务必照顾好自己。”

龚俊生接过银两，他紧紧握住殷元礼的手，眼眶微湿：“你们的好，我龚俊生铭记于心。”

三人相视一笑，无须更多言语。

“俊生，你准备好了吗？”龚俊生的母亲提着几个包裹走了过来，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娘，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龚俊生接过包裹，安慰母亲道。

龚俊生背着简单的行囊，骑着步云的黑马，踏上了前往长安的征途。靳连才与嵇金山早已等候，见龚俊生到来，纷纷上前寒暄。

“俊生，你这匹马看起来挺有精神的嘛！”嵇金山打趣道，试图缓解离别的沉重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