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侍候的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皆不敢出声。
以前只闻六姑娘在外头的名声响当当,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在府里发火。
还是因为两个丫环。
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下人羡慕起红勺和绿莠来。
“祖母,孙儿的海棠居前几日漏雨,年久需要修缮,母亲问过父亲,父亲便让母亲作主,如今府里姐妹众多,就六妹妹的琉璃阁空着,孙儿便想着搬过去住几日,这不,六妹妹竟然这么说孙儿,孙儿真是,真是没脸见人了。”
而后不再看老夫人的脸色,问大夫人,“母亲为何打她们两个?”
老夫人到嘴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萧婷就凉凉的开口,“就住几日,用得着把琉璃阁从头到脚挖一遍吗?没脸见人就把脸遮住别见人。”
说的话,是半点情面也不留。
萧婷冷笑一声,道:“我母亲死得早,自然没你教养好,年纪轻轻不学好就知道抢别人的东西,也不怕吃到肚里给撑死。”
“萧婷,你还有完没完?”
老夫人怒,“老身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你的女则都读到哪去了?不敬祖母和母亲,对姐姐也是出言不逊,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羞愧吗?”
萧婷给了她们一个屁股,将准备打人板子的凳子搬到树荫下,自己则坐在上面,又招了招手将自己的两个大丫环唤过去。
她坐在条凳上,双腿交叠,与对方的人平视,挑眉道:“我觉得祖母今天午饭吃的有点多,那就和孙儿说道说道眼下的事情。”
蕴意,你老人家吃饱撑着了。
萧婷本就火大,还被她问,当下就火了,沉着脸反问:“母亲打了我的侍女,还问我在做什么?”
而后不再看老夫人的脸色,问大夫人,“母亲为何打她们两个?”
大夫人本想着让老夫人震住萧婷,却没想到萧婷根本不吃那一套,不怕老夫人。
心中暗暗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不过这事却不怪她。
“她们犯了什么罪,你倒是说说。”
当下便说道:“绿莠做错事被罚到了庄子上,红勺却私自带人将绿莠接回府,难道不该罚吗?”
萧婷冷笑,“是我让红勺去接的绿莠,母亲莫不是想故作不知,来个先斩后奏吧?”
“这件事我还没说你呢,绿莠犯了错,我将其贬到外庄,你为何又派人将她接回?”大夫人冷笑,到底年轻气盛,这下看她还怎么占理。
谁想,萧婷只是凉凉的说道:“我的丫环犯了错,我自会处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红勺和绿莠并不属于府里的下人,而是我的人。”
“试问母亲,这件事你知,还是不知?”
当初也是因为红勺做错了事,被别人欺负,萧婷跑到国舅那里,生生的将两个丫环的卖身契要到了自己手上,这件事整个萧府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