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腿老者健壮,瞳孔一缩,道:“若是不行,那就算了。”
说着木杖与独脚并用,转过身体欲走,招呼小孩跟他一起离开。
旁边一直沉默,就连与康乐集大馆主交涉时都没有参言的蓝衫青年忽然掷出腰间长剑。
刚好刺入独脚老者仅有的一条腿的腿弯处,老者惨叫一声,便噗通倒地。
通过接过了刘副堂主的疑问,盯着小孩又问了一遍:“你恨不恨?”
这一次,小孩没再沉默。
回答得斩钉截铁:“恨!”
“嗖!”
破空声响,又一柄长剑破空而至,钉在他身前地面之上,剑柄还在颤巍巍的摇晃不停。
“你用剑将这老残废杀了,我保你一个惊天富贵!”
小孩没说话,而是看向刘副堂主。
刘副堂主无奈道:“他说话比我管用。”
小孩咬牙,强忍着跨间疼痛,双手握着还在身前摇晃的剑柄,将钉入土中的长剑硬拔了出来。
这看似轻松的“取剑”,只看小孩强忍着“丢蛋”的痛苦,浑身仿佛开闸一般流出来的汗水,就知道这远没有看上去这么容易。
看小孩拔出长剑,一步步向老者走去。
刘副堂主却对蓝衫青年抱怨道:“今天我定星堂损失已经够大了,好不容易有个不错的苗子,您也要与我争?”
蓝衫青年笑嘻嘻的道:“我若不争,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你可是早就答应我的,有好货最先让我挑,你现在只能算是履约而已。
“……”
刘副堂主苦笑着摇了摇头,主动岔开话题,问:
“你觉得这事应该如何收场?”
“不知道。”蓝衫青年回答得非常干脆。
“呃……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
“不知道。”蓝衫青年还是同样的回答,同样的干脆。
说话间,旁边倒地老者从惊怒、到求饶、到惨叫,到呼出最后一口气,仓促而突然地就走到了人生的终点。
亲手刺死自己祖父的小孩,将沾血的长剑从老者心口拔出,一滴滴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扭头看向蓝衫青年。
仿佛在说,我已经遵从了你的命令,现在,该看你了。
如此冒犯的举动,蓝衫青年却没有作恼,反而吹了个口哨,啪啪鼓起掌来。
很快,他就抱起这强撑着的小孩上了马车,那个原本乘坐这辆马车的丽人则被他赶到了旁边另一辆马车之内。
……
若是耿煊在现场,就会惊讶的发现,当小孩举剑刺死自己祖父的小孩,头顶原本只是显得有些浑浊,但却没有沾上一丝血色,骤然蜕变,浓郁的红气覆在他头顶上方。
懵懂无辜的小孩,立刻被浓郁的红名的“加冕”。
而就在这行人马连带马车消失远去后不久,两个黑袍护卫出现在他们停留的地方。
很快,他们也离开了,重新返回康乐集,手中提着一具四肢只剩一腿的新鲜尸体。
……
康乐馆内。
当大馆主樊綦听说了发生在康乐集外的意外插曲后,对旁边另几个坐馆笑道:
“这张耀也真是疯了,居然想去借无忧宫的势。
明明可以安度晚年的,现在却死在了自己亲孙子手里,岂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