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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打酒

就在狐妖于山间搜寻道人之时,道人却已离开不知多少百里。

道人为本地西牛贺洲人士,原姓方,后得高人赐予道号觉明,其虽常是一身道袍观中人模样,但本体却并非人类。

此行经过小狐妖所在山林也是顺道,最终目的乃是那名闻天下的万妖之城——狮驼城。

此时他正处于一处人类城镇的酒楼中,品尝着那店家所说的'十里香'美酒。

觉明自掌柜手里接过竹筒,里面是掌柜珍藏的十年陈酿,若非觉明出手大方,掌柜是万万舍不得破封取出让其品尝。

一眼望去竹筒酒水呈淡黄色,细细一闻还有一股桂花香,一口下去酒水滑入心头,觉明只觉得酒香覆满齿舌,他忍不住张嘴喷出一口酒气,便使得空气中都带有一股余香。

“好好,这酒不错,烈度虽差但芳香四溢,倒也入得了我口。”

听得觉明赞叹,掌柜虽然略有不满,倒也更是自傲,只觉得这道人口气不小,却碍于颜面不敢夸赞自家美酒,只说尚得入口,但随后他就觉得还是自己格局小了。

“这酒来十缸,运上马车我带走,车马费我一同付了。”说着觉明从怀中摸出一袋银子丢给掌柜,“多退少补,其中斤两我一清二楚,掌柜莫要坑我。”

“客官哪里话,我家在这几十年生意了,莫说坑人欺人,就连涨价都未有几分,是出了名的公道,还请放心。”

掌柜收了银袋子却又低头沉吟了片刻,念及家中不成器的小儿,他还是咬了咬牙拉住了觉明。

“这位道长,且附耳过来,我另有一桩生意与你谈。”

觉明依言低头,就听见掌柜靠近他轻悄悄地说道:“我家中还有一坛百年的老酒,你若喜欢我便售于你,只是价格不便宜。”

对此觉明自然是感兴趣,他爱好不多,喝酒就是其一,对于世间美酒自是多多益善从不嫌多。

“哦?多少?”

“这个数。”

掌柜的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觉明了然,确实不便宜,这价格都超过他刚买的那十缸酒了,钱财虽对他无用,但也不想上当受骗,所以他对掌柜说:“若真是百年老酒,我便按你说的买了,如果不是,那刚刚的酒钱便给我折半,你看如何?”

“啊?这...”

“怎么?掌柜的莫不是在诓我?如此只做那十缸的生意便是了。”

“不是不是,道长误会了,我所说句句是真,只是不知道长又打算如何验证是否是百年老酒呢?话说前头,若是开封这酒我可是不退的。”

“你且放心,我自有方法,若有损伤,我原价赔偿。”

见觉明这么说,掌柜的也是心下一定,想来出手这么阔绰的人应该不至于赖账,他便让觉明在此等候,并且吩咐小二好酒好菜伺候着。

待到觉明吃得差不多了,掌柜才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陶罐放到觉明桌上,罐上还沾了些湿泥显然是刚刚出土。掌柜伸手示意觉明查看,并好奇他会以何种方式验明酒的年份。

只见觉明伸手自袖中取出一根土黄色长针,此针长约三寸,粗仅数毫,宛如一根放大的绣花针,其质料非金非玉,而是用一怪异植物炼成。针名参参针,乃是根据其材料本体形状取的名,此针遇土即入,又可吸纳所遇液体养分,常被他用作不伤容器取其内液的法子,此时倒也是正合适。

长针刺入陶罐,片刻后又拔出,掌柜细眼一看罐上没有任何损伤,用手一抹也没有感觉有液体渗出,不由得啧啧称奇此针之奇他闻所未闻。

事情还没有结束,觉明伸手拿过两个小盏,又将针头悬在小盏上方轻轻一点,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旁掌柜只是干瞪眼不知他又在干什么。

“这家伙,又贪嘴了,该打。”

觉明看着参参针不肯吐出酒液,便明白了这针定是尝到好东西不肯撒嘴了,所以一边笑骂一边用捏着针的指头用力敲打了三下,参参针这才吐出内含的酒液。

金黄色的酒液落在小盏中,不一会儿其芳香就飘满了大堂,趁着其他食客还没有围过来,觉明和掌柜赶紧拿起小盏将酒喝的一干二净。

满意地点点头,待掌柜回味过来,觉明取出另一个小布袋子交付与他。

掌柜劝退了前来询问的食客,这才将布袋打开一条缝,里面的金光差点晃了他的眼,也让他赶紧将布袋收入怀中放好。

心事已了,掌柜也是坐下和觉明聊起了天。言道这酒本是他父辈所埋,原是想着什么时候家里有了女孩就留给她做嫁妆,奈何家中不成器的儿子好不容易在官府搏了个前程,却又得罪了上级,导致处处被针对成日郁郁寡欢,此番卖酒所得银两就是为了请人打点。

所谈间虽对儿子不满意,却又道出正是因为儿子在官府当差,他这卖酒的地方才一直无人敢闹事,言语中不乏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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