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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耍赖

听雪堂

步入听雪堂,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院落里摆放着几盆墨兰明妍正拿着剪子在剪盆栽。

“娘!”郑明慧出声呼唤道。

明妍闻清脆悦耳的声音手中的剪子停了下来抬眸望向郑明慧:“娇娇,听闻你与仙儿出了府,这么快便回来了?”

声音细细碎碎传入郑明慧耳中。

“娘,这眼瞧着太阳快落山了,女儿怕夜深了,走在大街上危险就早些回来陪娘亲!”郑明慧依偎在明妍怀中,蹭了蹭明妍那样子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一旁的方一秀见状,咬了咬唇瓣,如果她娘还在定会与姨母一样美丽,温柔。

一想到这里,方一秀的心有些苦涩。

察觉方一秀的目光,明妍抬眸疑惑的眼神看向方一秀:“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姨母,我是一秀啊!您忘记了?在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方一秀拼命解释道。生怕明妍不相信,还拿出玉钗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当明妍看清那熟悉的玉钗,震惊:“你果真是大姐的女儿!她现在还好吗?”

“我……”方一秀有些哽咽,眼眶有些湿润,雾蒙蒙的。

“我娘,她在三个月前,便因病过世了!我娘临终前,让我拿着玉钗来投奔姨母,说是姨母见了玉钗一定会认得我的,我费尽千辛万苦,翻山越岭,一路乞讨,走了一千多里地才赶到京城,今日才能见到姨母,我想娘地下有知,定会瞑目了。”方一秀句句扎心,字字如惊涛骇浪一般涌入明妍心脉。

“你说,大姐她过世了!”方一秀的话,无疑是对明妍冲击最大的,说话也有些颤抖!

脑海中浮现出明鸳的身影,明妍自幼与明鸳情同姐妹,感情颇深,可至明鸳成婚,明妍便不曾见过她一面,多年来,明妍心中一直惦记着明鸳,可从未想过,明鸳已不在人世。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姨母,别难过!我娘还在世的时候,经常提及姨母,她很惦念您,还将你们从小到大的事都告诉我了,如果娘知道姨母如此伤心,定会难受的!”

方一秀劝慰道。

闻声,明妍这才打量方一秀,她身上穿着极其破烂。

“阿秀啊!你既然来了尚书府,那以后姨母定会视你做亲生女儿,娇娇有的,你也会有!”明妍句句出自真心肺腑字字良言!

明妍想伸出手触摸方一秀,可一想到她浑身脏兮兮的,便又将手缩了回来。

“梦儿,你去将潇湘馆收拾出来,再为表小姐准备几套衣裙,让她洗个澡!”明妍命令道。

“是,大夫人,奴婢遵命!”梦儿恭敬行礼道。

明妍抬眸望向方一秀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阿秀,你先跟梦儿去潇湘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梦儿说,她会为你办妥的!”

“谢谢姨母!”

话落下,方一秀便跟着梦儿离开了听雪堂。

一见方一秀离开,郑明慧抬首看向明妍酸溜溜的声响传入耳中:“娘,这潇湘馆,可是除了听雪堂,最好的院落了,没想到娘亲还真疼表姐!”

“你这丫头,连自己表姐的醋也要吃,可酸死了!”明妍伸出手点了点郑明慧的鼻尖,眼神中尽是宠溺。

“娘,女儿怕娘有了表姐,就忘了女儿!不疼女儿了!”郑明慧嘟着嘴样子是那样古灵精怪。

“哪能呢!娘怎么会忘记我们的小皮猴子呢?”

明妍眼中含笑望向郑明慧,心中开怀,有了娇娇,她的日子有滋味多了。

只是,距离时限越来越近,离娇娇离开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想到这里,明妍的心,有些苦涩。

一下朝,郑天德便往听雪堂赶,一步入院落便瞧见明妍那动人心弦的笑容,一时间天地黯然失色,仿佛只剩下他与明妍一样。

“娘,父亲,他来了!”还是郑明慧事先看见站在院落中的郑天德,凑近明妍耳垂低声道。

而当明妍闻郑天德的名讳,脸上璀璨夺目的笑容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冰冷。

就仿佛是一块寒冰,是那样的冷。

“老爷,怎么来了这听雪堂?”明妍面无表情的看向郑天德,询问道。

见明妍脸上的笑容悄然退去,郑天德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这些日子,为夫一直在忙朝中的事,一直都没见夫人,心中想念,故而今日一下朝,便赶来听雪堂,探视夫人!”郑天德说的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但这话传入明妍耳中,却掀不起任何波澜。

“老爷,既然已经看过了,那就去清雅院寻秦姨娘吧,若是秦姨娘得知老爷去探视定会开怀!”

这话传入郑天德耳中,他的心堵得慌,明明是自己的夫人,可搞的好像是别人家的夫人一样。

“夫人……”

郑天德唤道。

可明妍不为所动,直接挥了挥手:“老爷,还是离开吧!”

见明妍如此冰冷的样子,无奈之下郑天德只好甩了甩袖子,离开了听雪堂。

郑天德一离开,郑明慧赶紧询问:“娘,为什么你对父亲的态度,那么冷淡?”

不论是上一世,还是现在,娘对父亲的态度总是那么的冷淡,让人感觉不像是夫妻,更像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不明白!

看样子,娘对父亲并无感情,可既然没有感情,那娘当初为何会嫁给父亲?

“娇娇,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这时辰不早了,你回雨轩院休息吧!明早还要去参加赏花宴呢!”

显然明妍并不打算将心中藏的事告诉郑明慧。

见状,郑明慧也不逼明妍,既然娘不肯说,那自然有她不说的理由,她不问便是。

“那女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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