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请好产婆将郑明慧送入寝殿内,春婵这才偷偷的躲在角落里。也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天上便下起了鹅毛大雪。
很快,大雪便将整个大晋国大街小巷都给覆盖。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此起彼伏:
“这明明才6月,怎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据闻啊,这六月飞雪,必有冤情。想来定是有什么冤假错案。”
“你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昨日,官兵在镇国公府搜出一封与蛮夷新皇,往来的书信,新帝便以通敌卖国为由,将整个镇国公府下了大狱,秋后问斩。”
“这绝对不可能的事。镇国公为人刚正不阿,为了大晋国出生入死。铁骨铮铮。如此良臣,如何会通敌叛国,如今一看,这定是栽赃陷害。”
“我大晋国有如此良臣,可保边关十年太平。”
“只可惜啊……”
“功高盖主。”
………
夜幕降临,黑暗将整个皇城笼罩了起来。
坤宁宫中,那一声一声凄惨的喊叫声源源不断在宫殿中回荡。
“娘娘,用力,再用力,快看见头了。”
产婆的声响在郑明慧耳边炸响。
郑明慧双手死命拽着红绸子,那张脸上大汗淋漓,左脸上那块红色胎记,触目惊心。
宫殿内的宫女神色慌张的端着一盆一盆血水,往外走。
“阿震,阿震,我好痛,好痛。”郑明慧汗水直流,流进了眼睛里,睁也睁不开。
费了好大的力,在拼命呼唤哪个爱她如命的男子。
如今大晋国新帝,曾经的五皇子轩辕震。
“砰!”坤宁宫的大门,被人大力推开。
从外步入一位身着皇袍的男子,他身旁还有一位身着大红色宫装的女子,只见那女子巧笑嫣然。
“陛下,你瞧姐姐,她好生狼狈。”红衣女子嘴角扯开一抹讥讽的笑容,撇了那床上狼狈不堪的郑明慧一眼。
那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婉转动听,让人不自觉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轩辕震揽下红衣女子的腰,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中:“仙儿,你真善良。”
郑仙儿,是郑明慧的庶妹,一直以来,郑明慧将她当作亲妹妹一般看待。
可这妹妹却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的夫君。
郑明慧费力的睁开双眼,吃力的呼唤道:“阿震……救救,救救我们的孩子……
阿震……”
在郑明慧迷糊间,明显瞧见轩辕震眼神中的鄙夷与不屑。
“放肆!”郑仙儿的丫鬟翠微大声呵斥:“皇后娘娘,你怎敢直呼陛下名讳,即便你外祖家有从龙之功,你也不该如此胆大妄为。”
“翠微!你怎么能这么与姐姐说话,还不退下。”郑仙儿瞪了身侧的翠微一眼,不满的声响细细碎碎传入耳中。
“是,贵妃娘娘。”翠微恭敬行礼道。
话落下翠微退至一旁静观其变。
而翠微的称呼落入郑明慧耳畔,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妹妹,翠微唤你什么?”
声音细细碎碎传入郑仙儿耳中。
郑仙儿缓缓步行至郑明慧身旁,伸出玉手死命掐着郑明慧的脸,低声道:“三天前,震哥哥已经册封我为皇贵妃,那册封典礼与册封皇后的场面,一般无二。”
她的阿震册封了她的亲妹妹为皇贵妃,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郑仙儿掐的郑明慧的脸生疼,见郑明慧愣在原地,她又继续说:“昨日,镇国公府搜出通敌叛国的信件,陛下雷霆大怒,将镇国公府一干人等皆打入大牢,秋后问斩。”
那眼神中透着得意忘形,瞧着郑明慧那脸上的胎记,多的是讥讽与不屑。
“不可能。”郑仙儿的那番话入郑明慧耳中,她拼命摇首:“外公,他不会通敌叛国,这是栽赃陷害。”
外公一直以来,对大晋国忠心耿耿,从无异心怎会通敌叛国。
定是栽赃陷害。
郑明慧心下不敢置信自己外公会通敌。
“镇国公自然不会通敌叛国,那通敌的信,是陛下命人放的,目的就在于名正言顺除掉镇国公,取回他手中的兵权。”郑仙儿得意忘形的勾起唇角的笑容,那声响细细碎碎传入郑明慧耳中。
“阿震不会的。”郑明慧拼命摇首道。
她死也不信,哪个与她“山盟海誓”的男子,会如此狠心。
“外公辛苦扶持阿震登上皇位,是功臣,阿震怎么会如此狠心。”
郑仙儿将郑明慧痛苦的表情收入眼底,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些许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中:“有句话叫做功高盖主,你们镇国公府不过是区区臣子,功劳比陛下都还要大,实在没法子,陛下只能出此下策,斩草除根。
”
“不。”郑明慧撕心裂肺,痛哭流涕的大喊道。
“轩辕震,你怎么那么狠心,如果不是我求外公,他不会全力扶持你登上皇位,可你呢?却在大权在握的时候,赶尽杀绝!”郑明明拼命甩开郑仙儿的手,朝轩辕震的方向大喊道。
闻声,轩辕震只是淡漠的撇了一眼被郑明慧推倒在地的郑仙儿,阴冷的眼眸盯着郑明慧那张令他作呕的脸,冷声道:“那是因为你笨。”
这话如同利刃一般刺入郑明慧心脉。
这是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子,这是她费尽心思,为他增进厨艺,以千万巨额嫁妆为他拉拢朝中重臣,只为替他铺路,可如今他竟然是那样的冷漠。
她当真是眼瞎!
“轩辕震,你忘了当初娶我的时候,是如何恳求我外公的,你曾发誓说,一生一世会对我好,只喜欢我一个人,这些还做不做数!”郑明慧忍住腹部传来的疼痛,冲轩辕震撕心裂肺的大喊道。
闻声,轩辕震眼神中闪现一抹厌烦,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中:“就是当初朕为得到皇位,说的那些令人恶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