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落红叶，满目萧然色。

天气渐冷。

家里。

山山熬煮着鸡汤，守在火炉边，切了一大把香菜末和翠绿葱花。

李破晓在屋外，将一层厚厚草木灰平铺在地。

“积攒了这么久，应该是够了。”

满意的拍了拍手，他继续开始烧制桐油，收集烟灰。

入冬前，他要把墨条的清单都给做完。

前不久，他服用了八角玄冰草，彻底解决了身上的中毒问题，心情大好。

如今练拳足足一个月，他磨皮越来越频繁，距离第一次淬炼完成的境界也越来越近。

饭桌上。

两人相对而坐。

山山穿着胖婶儿给他做的靛青色新裙子，闭着眼小口品尝鸡汤，脸上露出满足神情。

李破晓见状心里暖暖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她只是坐在那里，哪怕不说话，静静看着，都会让你心情不错，如果她状态很好，你也会感觉阳光明媚，世界好像充满了光明。

“喝啊，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山山舔了舔嘴唇，伸手去夹了块鸡肉，放到对面碗里。

李破晓笑了笑，吃下鸡肉，喝了两口汤，称赞不已：“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今天开始缝棉衣喽，有点冷了，我再纳几双棉布鞋。”

“嗯，我买的火炭也够了，地窖里堆了两百斤白米，五十斤地瓜，等再冷一些，弄点白菜和酸菜，最好能在下雪前，猎到一头野猪，杀了做成熏腊肉，过个肥年。”

“好，那十个草人也编制好了，还有你要的那些兽皮子也晒干了，话说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以后慢慢给你说，总之都是保命的好东西。”

“……”

两人慢悠悠喝着鸡汤，吃着肉，随意说着话。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慢慢即漫漫。

……

吃饱喝足。

李破晓来到太仓镇最繁华的巷子——金柳巷。

入眼可见，巷子两边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商铺，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走到一家酒铺门口。

“百酒堂。”

名字朴实无华。

李破晓刚走进酒铺，便有伙计迎了上来：“客官您需要点什么酒？我们这里有米酒，高粱酒，黄酒，上等的女儿红和烧刀子。”

“能尝尝不？”他问。

伙计迅速在小桌面前排开一些指头高的小竹杯，“我先给你倒四种酒，您尝一下，我们这儿酒水品类很多，你可小心了，杂着喝很容易醉。”

端起一杯米酒喝进肚子，李破晓微微一笑，这不就是前世的醪糟？

不错不错。

“伙计，你这米酒怎么卖？”

“散卖的话一斤三文钱，一桶米酒一百斤，两百八十文。”伙计搓着手，脸上带笑，很是会招呼客人。

“先来两桶，待会儿一起结账。”

李破晓说完喝起第二杯酒。

味道还行，苦涩了点，但很暖身子。

“你们这儿每种酒我都尝一口。”

说着，他将钱袋子放在桌面，里面的银子碰撞，发出当啷响声。

伙计眼睛一亮，顿时用勾勺不断添新酒：“这是菊花酒、清酒、白兰酒、新春酒……”

一杯杯酒水下肚，李破晓面色不变，毫无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