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尘入了宗门,一路向西,走到一片苍翠竹林。
其间云雾缭绕,偶有鸟兽奔行,一条石板小道蜿蜒其中。
羽尘两眼微眯,望着小路尽头那座不大的小院,冷冷一笑。
如果慕容复这小子今天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那就休怪为师无情了!
小院中,一黑衣青年双手背于脑后,斜着身子倚在墙边,望着林间嬉闹的几只飞鸟,目光充斥着淡淡的忧伤。
此人正是青云派的二师兄慕容复,一位正在家中面壁思过的失心疯患者。
慕容复轻轻咬着嘴中的狗尾草,百天聊赖地扫过四周,而后仰天发出一声长叹:“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整日呆在家中禁足面壁,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唉,大师姐也真是莫名奇妙,不就杀了些鸡吗?至于发那么大脾气,直接扣我半年月例,这几个月怕不是要靠师弟接济了。”慕容复小声嘀咕着,捏了捏腰间干瘪的钱袋,本就忧郁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此时,小院的木门打开一条缝隙,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望着院中央正大放厥词的慕容复,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对此,慕容复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大师姐性情如此喜怒无常,估计也是师尊宠的,师尊一天到晚板个脸,只对着大师姐嘿嘿傻笑。”慕容复轻哼一声,心里很是不满。
大师姐除了比他们的多了些财华,又比他们强哪了?
“不过这次可不同以往,大师姐终究还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慕容复嘴角略微上扬,颇有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毕竟……”
突然间,背后有冷风吹拂,慕容复浑身汗毛竖起,某个温润冰凉的嗓音自背后突然响起:“毕竟什么?”
暮容复身体骤然一僵,慢慢回头,看着正笑眯眯盯着他的羽尘,嘴角一扯,笑得很是勉强,“师……师尊。”
羽尘在院中的凉亭找了个石凳坐下,将木条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那双冰凉如水的眼睛扫过地上僵直的慕容复,淡然道:“来和为师说说,为何要屠宗内圈养的仙禽?”
慕容复闻言,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旋即神色一肃,双目蕴光,一溜烟从地上爬了起来,义正严辞回道:”徒儿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师尊您啊!”
羽主纤长的眉毛轻轻一挑,把玩着石桌上的木条,神情略显玩味。
他到要看看这小子能编出一个什么理由。
慕容复背着手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目光悠远绵长,“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早晨……”
“说重点。”
慕容复轻咳一声,随后娓娓道来:“这不前些日子师尊下山前去了趟灵隐峰吗?恰巧我正在那捕猎,就见这些蠢鹤非但不配合师尊,还扇了师尊你一嘴毛。”
察觉到羽尘面色不对,慕容复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而后朗声道:“师尊放心,徒儿已为你报仇雪恨,那群鹤保证连根毛都没剩下。”
羽尘捏紧手中的木条,对慕容复轻轻招了招手,微笑说:“来,徒儿,为师给你看个大宝贝。”
“宝贝?”慕容复愣了一下,脑中顿时不由得浮想联翩。
难不成师尊太感动了,终于要将掌门之位传与我了吗?
羽主看着一脸痴相的慕容复,额间渐渐挂满黑线,抄起石桌上的木条,缓缓走近来,对着他的屁服就是一脚。
“扑通”一声慕容复没来得及反应便应声而倒,院中顿时尘土飞扬,伸手不见五指。
羽主早早用衣袖捂住了口鼻,显然对此早有预料。
少顷,烟尘渐散,视野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