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达成，十一把梁怡案所有的细节，掐去了关于袖扣那一段全部跟莫夜讲了一遍，期间咖啡馆的服务员来填了两次咖啡，十一多要了两块蛋糕，临走前又要了两块打包。

莫夜嫌弃的看着她小市民心态，十一抿唇一笑，眯着眼睛接过服务生打包好的蛋糕笑着说，“那就这样了，咱们沪上见。”

“我送你吧！”莫夜绅士的拉开车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十一扯了扯唇角，知道他大概是意思意思，本想拒绝，又想到从这里回酒店要倒两趟电车，不由得叹了口气儿，弯腰上了车。

莫夜嘴角抽了抽，没说话，转身上车。

车子平稳的驶在凤城略像空旷的长街上，十一看着窗外，心思已经飘回了沪上，不知道爸爸现在是不是已经回沪上了。

空气有些沉闷，莫夜从后视镜里看她歪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样子，唇角勾了勾，突然一个急刹车，十一没防备，睡梦中只觉得身子一耸，整个人朝前面扑了过去，一头撞在前面座椅后背上。

“哎哟！疼！”

十一抬起头，眼泪汪汪看莫夜。

莫夜高冷的摸了摸鼻尖说，“刚才有一只野狗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

十一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车子继续往前开，莫夜突然开口道，“王翠花是你爸爸杀的？”

十一猛地睁开眼，皱了皱眉，“不是。”她能肯定不是，她爸那个小老鼠胆，杀鸡且要先拜三炷香的人，如何有胆子杀人？

莫夜手指轻轻敲了下方向盘，好一会儿才说，“会不会跟日本人有关？你爸爸失踪之后，你家里就被盗，丢的还是关于铸造方面的古书，如今他们又把手伸到凤城来，你不觉得有些奇怪？”更何况还有他手里的那批货，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如果只是图财，那只是一批古董而已，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来杀他和陶桦。

十一笑而不语，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看我干什么？”莫夜心跳乱了一下，连忙别开头说。

十一耸了耸肩，“大概是奔着你的那批货吧！”她突然探过身子凑到他耳边，热气儿呼在他耳边，眼见着他的耳垂一点点发红。

“坐回去。”莫夜猛地抬手，手枪已经顶在她的脑门上。

十一讪讪的缩回身子，暗道，跟黑帮打交道果然是不能讲道理的，动不动就掏枪，有枪了不起？

“你是怎么知道的？”莫夜咽了口吐沫，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自在的说。

十一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再不看他，“猜的。陶桦也盯着呢，我就是有点好奇，你那批货到底是什么？怎么来的？龙源帮，日本人，陶桦，大家都盯着，难道是一船的金子？”她好奇的说。

莫夜哑巴一样再也不开口了，十一等了一会儿，自觉无趣的瘪了瘪嘴

看向窗外。“哎，停下车。”她突然喊了一声，莫夜下意识的踩了刹车，刚想回头询问，她已经拉开车门下车，“等我一下，一会儿就回来。”说着，风一样冲进路边一条小巷。

莫夜眼神暗了暗，目光幽幽的朝着小巷看过去。

十一是追着一个人走进巷子的，可人追了出去，前面的人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小巷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恶臭味，墙边的垃圾堆旁几只野猫正在争抢地盘，大概是发现她的到来，一个个支愣着身上的猫凶悍的看着她。

十一讪讪的笑了下，朝着为首的野猫跺了一下脚，转身出了巷子。

莫夜靠在车边抽烟，见她回来，淡淡的问，“追到了？”

十一摇了摇头，“没有，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