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桦吃饭的样子很斯文，但速度不慢，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满满的一碗饭已经下去了一半。十一吃饭很快，陶桦抬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放下饭碗，一脸凝重的看着他。拿筷子的手微微顿了下，皱着眉头说，“你看着我干什么？”

十一抿了抿唇，陶桦干脆放下筷子，“说吧，你想问什么？”

十一坐直了身体，好一会儿才说，“刘慧芳在警察局里说了什么？”

陶桦脸一黑，“这件事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问她干什么？”

十一笑了下，“就是好奇而已，难道你不好奇那个鼻烟壶到底是什么人的？什么人的磁场强烈到死了还能通过物件传达到别人的身上？进而影响别人的心智”

陶桦当然好奇也很想知道，所以只略略考虑了一下，说，“你想问什么？”

十一道。“她有没有说她做过什么梦？”

“梦？”陶桦愣了下，一脸阴郁的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

十一苦笑道，“因为我也做了。”

陶桦诧异的看着她，十一耸了耸肩，“她都梦到什么了？”

陶桦抿了抿唇，回忆了一下那天在审讯室里刘慧芳说过的话。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很昏暗，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刘慧芳已经安静的坐在里面，她微微低着头，双手搁在桌面上，听见开门声的时候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微微缩了缩身子，恨不能把自己缩在黑暗的角落里。

他拉开椅子坐在刘慧芳对面，她面色有些灰白，看着他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种茫然和惊恐。

对她做的事儿她基本都供认不讳，但每每提及原因，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直半是呢喃，半是茫然的说，“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只是太喜欢了！”

一个人当人控制不了自己的，如果真能控制了，大抵上就不会有所谓的罪恶了。

他拧眉看着她，想起在林公馆发生的事儿，以及老肖的那一套磁场理论，试探的问了一句，“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奇怪的事儿？你也好，林宇名也好，有没有？”

刘慧芳的状态很不好，一开始还很是安静配合，后面就有点崩溃，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抓着头发一边说，“我不知道，我总能看见他，总能梦见，很多银子，金子，好多，哈哈哈！他们都给我送银子，送银票，我有享用不尽的金银珠宝，我有一座金山，你知道么？见过么？用金子堆成的小山”

刘慧芳的情绪很不稳定，他觉得这跟老肖说的磁场可能有些关系，但又不解其意，再继续问，刘慧芳已经不再说话，安静的坐在那儿，低着头，右手拼命的抠着左手食指上带着的宝石戒指。

刘慧芳突然抬起头，毫无预兆的说了一句，“我知道我

杀人了，犯了法，临死前我能求你一件事儿么？”

他愣了下，以为她是想要见一下刘市长，没想到她突然抿唇笑了下，对他说，“那个鼻烟壶，我能再看看么？”

“她果然也是梦见了。”听陶桦说完，十一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更加笃定，这鼻烟壶的主人就是和珅了。

“什么意思？”陶桦狐疑的问，十一没说话，站起来端着吃完的碗筷往厨房走，陶桦皱了皱眉，连忙追上去，“你刚才到底什么意思？”

十一回头看他，把梦里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听完她的话，陶桦不可思议的说，“这东西真是和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