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扶了扶头套，看着依然保持警惕芬格尔“我在向你致敬啊，芬格尔。行了，附近没人，别装了。你一定要问‘我是谁’这种无聊问题么。我倒是有个更好的提议，不如我们先聊点别的？”

把手指向冰棺，“我把诺玛劳恩斯从冰海下的尼伯龙根里捞出来，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么？比如拜托我唤醒她，或者别的什么话题。怎么？我的身份还重要么？”小南吓唬着芬格尔抖抖头套。

芬格尔扶着冰棺站起，面向小南弯腰，“我能为您做什么？”

看着有些虚弱的芬狗，“芬格尔，卡塞尔学院大七学生，A级血统，计算机天才，数学天才。曾以大一新生的身份，被破格选入SS级特别任务的备选名单。后由于冰海事件，受到重创。”

从口袋里拿出玻璃球，加热融化为液态，然后捏长捏扁。噔噔，玻璃刀get。吹口气，玻璃刀漂浮起来在掌心转圈圈。

小南就这样托着玻璃刀绕到芬格尔的侧面，然后踮起脚揉了揉芬格尔的灰发，给他丢了一个治疗，“在大一刚入学的时候，你的头发还是绿色吧。自从诺玛离你而去，你活着的信念就已经只剩下复仇了。为此还和校长做了交易，隐藏自己这么久，不容易吧！”

芬格尔抱着手臂，看着胳膊上的伤口逐渐合拢，失血导致的虚弱快速恢复，就连过度使用青铜御座后的骨骼裂纹都不见了。“感谢您的恩赐，不知您是哪位王座？”

“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都说了我不是龙。我只是一个好人，所以我帮你救回了诺玛。接下来不许再问我的身份，再问我就把你冻起来。还有，你这发型也太乱了，扎起来，扎个马尾辫，会很适合你的。”

“可是您的力量，赋予言灵的龙文，物质转变的炼金术。”

小南拿着玻璃条绕着冰棺，在上面写写画画，用龙文覆盖掉原本没有力量的鬼画符。“我刚刚刻画的不是龙文啦，那是我的文字。你看，这才是龙文。我可以使用龙类的力量，但是我不是龙，我可是比纯血龙类还要厉害哦。”

半个小时前，在夹层空间里看石榴搞土木建设的时候。小南为了排解无聊，就使用小石榴的管理员权限，在这个宇宙的历史文件里翻到了龙类的相关信息。搞明白了龙类到底是什么东西，也知道了龙的力量来源。

龙类的力量来自于龙类血统的起源——黑王尼德霍格，它是第一个究极生命体，是地球意识诞生时的第一只强观察者。这个“世界”的规则，甚至会参考它的意见而发生改变。它对世界观测后的看法，会让这个“世界”坍缩成他认为的样子。因为它是这个世界最初的造物，甚至还拥有管理员权限。在地球意识的帮助下，它成为了究极的存在，“世界”伟力归一者，掌握着元素的力量。它脱离了生物三域分类，自己单列一域。

可惜了，尼德霍格只是地球“世界”意识孕育出的一代究极生命。缺陷还不小，只是成为地球霸主，甚至飞不到地球外面，在开发炼金术的力量后，仍然没有探索宇宙的野心。

徒具伟力，徒具伟力，一点也不浪漫，不知道星辰大海才是伟大征程么。只想着盘在地球上作威作福，怎么才能为小南的事业添砖加瓦。

于是，由于黑王在地球早期的自我限制，龙类的力量（言灵、炼金术之力）限制在了地球上，明明有机会扩展到整个太阳系的。即使是未来尼德霍格带着强观察者身份复活，也无法更改这个现实。地球初具意识时确实会参考一代造物的意见，现在地球意识都转生了，怎么可能还会听造物的话。

龙文刻画完成，小南点一下冰棺，激活其中蕴含的力量。继续说：“其实，冰海事件完全是一个乌龙，一只龙在猎人网站上发了条信息，就把你们引过去了。太子想干扰海洋之王的孵化，你们就屁颠屁颠地上去送。”小南停下雕刻的手，看着芬格尔，“老芬啊，听到着，你就没想到什么嘛？你不是新闻部第一狗仔么？这点信息敏感性都没有？”

“太子是一条龙？它要干扰海洋之王的孵化？那也就是说龙族之间也是互相敌对的么。”以芬格尔的情报网，到如今为止，他仍然没有接触到冰海事件的幕后黑手。他试过钓鱼执法、深挖线索、摸排相关成员，甚至试着黑入那个域名是nido的猎人网站后台数据库。可是对面的反入侵做得极好，流动的数据库总是能在他黑进核心前断开链接。

再好的黑客技术也敌不过断网。——反黑客之神【拔网线】

“bingo！没错，龙类内部也是有派系之分的，天空之王一直想要超越初代种的极限，但是舍不得吃掉他弟弟风之王，只能先从别的龙下口。你们卡塞尔不是中文授课么，没学过政治哲学思想？”卡塞尔“高材生”芬格尔摇头，表示从未了解过这些东西，“那是什么？屠龙秘籍么？”

“确实是屠龙秘籍，但是不是用来屠龙的。嘿嘿，听不懂了吧，一看你就是中文没学到家。说回龙，也不能把龙都一棒子打死啊，有好龙有坏龙。要团结可以团结的龙类，分化削弱敌人的力量。拉拢一批龙，孤立一批龙，打击一批龙。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看着皱紧眉头的芬狗，小南打个响指召唤出方贰，看着方贰释放立场把芬狗的头发扎住，满意的点了点头，“比如大地与山啊，青铜与火啊，海洋与水啊，这几个兄妹都是可以被拉拢的对象，像是天空与风啊，黑王啊，白王啊，想成为龙骑在人类头上作为佐夫的。不好意思，是‘作威作福的’，这些垃圾东西统统都得死！”

看着噎住的芬格尔，“怎么，这就被吓到了？被这些初代吓到了？告诉你，我还没提他们的目的呢。黑王作为地球意识孕育出来的究极生物之一想要复活并毁灭世界。天空之王打算篡位，还设了一个覆盖全世界的大局。一个阴险小人在角落里谋划着复活白王。还有的人在谋划着成为新的皇帝。怎么，怕了？”

芬格尔调查冰海事件几年的收获，都没有这一分钟听到的多。如此多重量级的信息，已经压得他几乎无法思考，只能开始白烂话嘴硬。

“不是怕了，是你这个隔空扎头发扎得太紧了，我头皮被勒的有点麻，等我缓一下就好。”

而且这位神秘人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出现以后也没有任何要害他们的意思，就是一直在疯狂泄露信息。如果他是龙的话，那也应该是运营商之龙——信息泄露的究极体生物。

“你们打扰海洋之王的孵化，让海洋之王无法蜕变为完全体，害的它的部分本源被天空之王吞噬。真要说起来，人家海洋之王也是憋屈，被强制唤醒，溢出的力量冰封了你们派出的六个人，海面上的你被溢出的力量波及，言灵都给整变异了。为了不让冰封的六个人被冻死，人家海洋之王还得杀死那些冰元素，把你们那六个人暂时封起来。刚封印好，又被作死的施耐德部长射了一发，喷了口老血，然后就被施耐德吸入，变成这副半人不鬼的样子。”

小南看着芬格尔僵住的表情，“怎么了？不知道怎么办了？恨了几年的龙是你的半个恩龙，什么体验？被人利用的感觉怎么样？算了，不难为你了，告诉你个秘密：天空与风之王快要达到完全体初代种了，它现在在以奥丁的身份活动，猎人网站背后也是他，太子也是他。要报仇的话，喊上楚子航去他在福州的老巢，行了，现在你可以上去送了。”

芬格尔理了下耳朵边的碎发，“这位……”他发现竟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神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