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哥儿，你说这朝廷怎么就败了呢？没有一点先兆，真是说败就败了！”迅哥儿坐在院子里的一棵不知名的树下，和章闰水探讨着。

章闰水看着眼前有些落寞的迅哥儿，叹了口气：“寿哥儿，先兆早就有了，只是你没有注意过罢了！”

“哦？仔细说来听听。”

“那好，我就说与你听听，你且听着对不对！”章闰水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

“迅哥儿，不知你有没有看过你屋子里史书，这几次去你家，我都翻了好些瞧瞧，从中发现了些许端倪。”

“什么端倪？我之前也只是偶尔看过，没认真读过，只是不求甚解罢了！”迅哥儿摇了摇头。

章闰水挥挥手，笑着解释：“无妨，我看着史书上记着从秦开始的历朝历代，在王朝末年基本上都是处于一个风雨飘摇的年代，就好像在风浪里乘船一般，一不小心就是舟毁人亡。你在看看我们当今这朝廷，不就是这样吗？”

迅哥儿脸色一正，起身后退半步，朝着章闰水抱拳鞠躬：“还请兄长解释！”

章闰水看着迅哥儿这般模样，连忙起身还礼：“寿哥儿，你这是做甚，我们俩之间还用如此吗，你这是不把我当做朋友啊！”

迅哥儿则是正色说道：“水哥儿，平日里我与你怎么都不为过，但今日不成，我父亲说过，当一个人能够给你以思想上的教育时，那他便可以成为你的老师。水哥儿你虽然没有上过学堂，甚至还晚学于我，但我能看出你是个有想法的人，很多地方已经超出了我，所以这一礼你当得起！”

“迅哥儿，你从史书中看到了王朝末年是什么样的吗？或者说是当一个朝代走向终结时社会是什么样的么？”章闰水没有回应迅哥儿，算是默认了他的一番话。

迅哥儿沉思片刻，开口：“书上说有皇帝昏聩，奸臣当道，官员腐败和农民起义等等，或许还有其他的。”

“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最根本的原因没有说到点子上。”章闰水点点头。

“哦？是什么原因？”

“一个王朝要维护统治无非就是两个方面，一个对内，一个对外。对内要统治治下的黎民百姓，对外要震慑四周环绕的强敌。其衰败也是在这两个方面，只不过对内更重要而已。你看，每个末路王朝基本都出现在对内上，除了汉朝以外，都以内部的弱小亡了。”

“那为何会亡了呢？亡在何处？”迅哥儿此时犹如孜孜不倦的学生。

“没有亡在皇帝，官员，世绅，而是亡在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譬如蝼蚁一般的百姓身上！如是百姓能够吃饱肚子，谁会管他那张龙椅上坐着的皇帝是谁！不管你皇帝是不是昏庸，官吏是不是贪腐，只要这些屁民能不饿着肚子，谁会管他呢？当真是应了那句话。”章闰水冷冷的讥讽着。

“什么话？”

章闰水双手一摊：“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

“楼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