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吧,现在你可得节省每一分体力,好好跟病魔作斗争。”
“毛初见月,”
“嗯?”
“唱首歌给我听吧。”
初见月低头看他一眼,挨着床边坐到地上,抱着膝盖发了一会儿愣,慢慢开口唱道:“借着星光的温柔,我自己一个人走。挥动蓝色的衣袖,任寂寞喋喋不休。
缘分可遇不可求,他会在第几层楼;每当想见你一面,我就向记忆开口……”
“今天心情真是糟透了。”
初见月心里这样想,因为她发现,自己把自己给唱哭了。
曹植沉默地看着她掉眼泪,一直等她唱完了,才开口说:“毛初见月。”
初见月脸埋在臂弯里不吭声。
“从我见你的第一面,你就一直是高高兴兴、乐乐呵呵的,身边的人见了,不由得也跟着开心。
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母后的事?”
初见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你把她气了个发昏,”
曹植笑了说:“自己皮毛未伤地跑了,现在你还委屈上了?”
初见月吸了下鼻子,抬起头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不用为这个烦恼,”
曹植说:“愿意在这边呆着,就在这边呆着;如果有更好的去处,我也不拦着。
我喜欢的是开开心心的毛初见月,如果因为硬扣着不放,让你天天这么蔫头耷拉脑地掉眼泪,那还不如放你走,让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呢。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初见月小声说:“有。”
曹植心里疼了一下,过了好久才问:“是哪儿?”
“很远很远的地方,不在这块地面上。”
“好,”
曹植哑声说:“如果有我能帮到的地方,你开口告诉我。”
初见月又侧脸趴回胳膊上了,想了想问:“魏王手下,还有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这支队伍吗?”
曹植被她问噎了,好半天才说:“以后在外面,不能这么口无遮拦地,想什么说什么。懂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
初见月一吐舌头咧开嘴笑,鬼鬼祟祟压低了声音问:“这么说,传闻都是真的了?”
曹植隐隐动了气说:“当初父王大破黄巾军,收编了30万青州精兵,连带家小超过百余万人。
因为军资耗费巨糜,所以没撑多久,饷粮就分发不下去了。而军屯田的收成,还得再等两个多月。
父王担心军心哗变,一旦这些人再度流窜为寇,大汉天下就更难收拾了。
迫于无奈,父王这才派兵掘发了梁孝王墓,靠着墓中的金银珠宝,勉强熬过了难关。
除此之外,再没发生过类似事情。
当年陈琳替袁绍起草檄文,为了蛊惑人心,不惜含糊其辞大肆渲染,吴国人也将此事写进史书,
父王的为人,对外界褒贬向来不屑于解释,更何况是来自政敌的宣传谩骂。”
初见月点点头说:“事急从权。要不是魏王,大汉早就没了;中原政权不知要更替几家,百姓还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