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晚上过去跟你说”!
这句话比中药大黄泻火见效还快,曹叡胸脯起伏几下,气儿也顺了,脖子也消肿了。
“好,”
初见月回答说:“毛初见月指哪儿打哪儿,坚决服从王后指令。”
见她答应得这么痛快,曹植和曹宇都吃了一惊,卞王后的气也一下子消了大半。
“叡儿和宇儿都回去,把衣服换了,把脸洗洗。月儿也进去换衣服梳头,去照照你这副小叫花子模样儿。”
曹宇犹犹豫豫地转脸去看曹叡,却见曹叡吃了定心丸一样,一声不吭跪到地上,磕了个头爬起来就走。
曹宇也赶忙行了礼,追着曹叡跑出去了。
一出殿他就开始埋怨曹叡:“你说咱俩,跟过来一趟有什么用?瞎子拿灯白折腾。
这回可好了,毛初见月上午、下午都给绑上差(chai)了,就差(cha)晚上也留在三王兄府里睡觉了。
你倒是赶紧想辙儿啊?光你“你、你、你”地蹦出仨字来,接着就鸭子嘴上缠烂布条,没有下文了。
你到底有法子没法子?”
曹叡闷声闷气地说:“我没法子。”
“你没法子!”
曹宇动了气说:“成天读那么多兵书,有个屁用!可见人人都是‘关心则乱’。”
曹叡慢腾腾地说:“你也不用急,毛初见月有法子。”
“毛初见月能有什么法子?!你看她答应的那个痛快劲儿,好像正中下怀巴不得一样。”
“她说有法子,就肯定有。”
“她这么告诉你的?她说你就信?”
“嗯,”
曹叡肯定地一点头,“她说我就信。”
初见月洗了脸梳了头,换上身干净衣服,利利整整地出来了。
卞王后看她一眼说:“这多好个孩子!干什么非要弄得,和个北邙山上跑下来的野人一样。
植儿忙了一下午公事,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彩儿,去沏茶来!
月儿去找块巾子,给三王子擦擦汗,再找把扇子,给他扇着些。
植儿先喝口水歇歇,陪阿母吃过晚饭,再回你那儿不迟。”
彩儿连忙上前倒茶。燕儿颇有眼色,递给初见月一条手帕和一把蒲扇。
初见月转手就把帕子塞到了曹植手里,嘴上还挺勤快地说:“三王子赶紧擦擦,看你热这一脑袋的汗。”
卞王后不怒反笑说:“要不先让我儿,给你擦擦汗
?再给你打打扇子?我就权当河内郡郡守,进献了个只会吃闲饭的惹祸精。”
初见月一把抓过帕子,笑嘻嘻地说:“要不还是我替八斗君擦吧!八斗君生下来就被人伺候,他自己擦不干净。”
卞王后瞪她一眼,慢悠悠说:“彩儿、燕儿,扶我进去躺躺。我真快被月儿这孩子,气得‘伏维尚飨’了。”
屋里现在就剩曹植和初见月两个了。
初见月扔了扇子,一手按着曹植的头顶,一手拿帕子给他擦额头和鼻子四周的汗。
曹植耳朵烧得通红,一脸不自然地说:“不用你擦。母后进屋了,你也坐下来歇会儿。”
初见月毫不客气地把帕子塞给他说:“你自己手伸进衣领,把脖子前面、后面都擦擦。”
曹植乖乖接了手帕,不停擦着自己的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