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叡脸色煞白地说:“你这叫什么解释?你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拿刀子扎我心的?”
初见月苦笑着说:“我这叫给你打预防针,让你别为我的事犯轴。
你放心吧,我只是说有这一种可能性,走得成走不成,还不知道呢?
这就像明知人人都有一死,哪天死不一定,那‘死’字还说不得,提不得了?”
曹叡不说话,只红着眼圈死盯着她。
“你看我这本事,”
初见月自我解嘲地说:“哄人能把人哄哭了。
我一定是看了一上午的老古董,中了邪毒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胡说八道这些东西。
思傲君,”
她推推曹叡的胳膊,“咱们说正事吧?从明天起,你去许祭酒那里学习,可得学得好些、认真些,到时候好回来给我当小先生。
你看我今天上午抄的。”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沓子纸来,“我好多字都不认识。可我忍着谁都没问,就等着回来问你。”
曹叡囔着鼻子问:“干嘛非得回来问我。”
初见月说:“因为你最靠谱,我最信得过你嘛!给你看看我写的。”
曹叡瞅一眼满篇七歪八扭的字,扯了下嘴角说:“你这写了什么?是去道观里学的?”
初见月捶一下桌子,竖起眼睛说:“好哇!你敢骂我‘鬼画符’?不给你看了!”
曹叡心情好了些,撇了撇嘴问:“一上午学会了几个字?”
初见月把抄着二十个大篆文的那张纸翻出来,指着第一个和第三个字说:“学会了两个:我、日。”
曹叡“噗”地笑了说:“去你的我|日!那是个‘曰’字。头三个字是‘王若曰’。”
“‘王若曰’?”
初见月疑惑地问:“‘王若曰’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个叫王若的人说?”
曹叡笑出了眼泪,“还‘有个叫王若的人’!我真服了你这聪明劲。
感情你出去一上午,就学会了个‘王’字——哦,还创造出个叫王若的人。”
初见月嘿嘿笑着说:“我说错了?那正确解释是什么?
谁让我的小先生没在身边呢?害得我事百倍而功无一点儿。有请小先生赐教,‘王若曰’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王这样说’的意思。”
“哦~”
初见月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小先生就是厉害,一下子就给我讲明白了。
你见过毛公鼎没有?那一大锅的字啊!看得我密恐症都犯了。
足足有好几百个,我先抄回来了二十个。
你先给我读读,再给我讲讲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