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信藏起来,这样她不知道,就不会去找翟钧霖了,也就不会被羞辱。
可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与其说他太懂事,不如说是他已经敏感如斯。
手中的纸轻轻地颤抖着。
秦浅紧抿着唇,唇色渐失,良久,她将通知信叠好,放进了包里。
嵘城的秋,远看浓雾笼罩,近看薄雾如纱,美轮美奂,似仙境缭绕。
秦浅隔着车玻璃,望着窗外朦胧的雾气,仿若自己也在雾中,看不到路,也透不过气来,迷茫中有难捱的绝望。
路景转变,秦浅:“陈伯?”
“怎么了,二少奶奶?”陈伯放慢车速,以便听取秦浅的吩咐。
“我们”顿了顿,她把“不是去御江苑吗?”这个问题,换成了“这是去哪儿?”
“哦。”陈伯恍然,解释到,“二少爷让我接二少奶奶去湖州半岛。”
闻言,秦浅怔了一下。
一缕阳光从浓雾中浅浅淡淡地透下来,缓缓在迷雾中晕开。
心中的沉闷稀松薄散。
几秒后,又升起疑惑。
翟钧霖竟然会放过如此好的羞辱她的机会,这倒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思索半晌后,她又好像想通了。
如果此时翟钧霖在这里,听到她这么问,肯定是冷冽着那张好看迷人的脸,冷冽着语气睥睨着她说:“难不成你以为,像你这样的人,还配住在御江苑?就是你恬不知耻,不想要这双腿,我还不想脏了御江苑的地!”
“呵!”思及此,秦浅有些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同时,车内响起了手机铃声。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是:翟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