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竟然是这种身世?”
元清被震撼到无以复加,大脑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之间连赵五六的事情都忽略了。
蔺远游同样听得呆了,想不到一起长大的阿元哥哥的身世竟然是如此的蹊跷。
“我们问过市集上识字的先生,三公是大启圣尊手底下最有权势的人物,袁氏更是权倾朝野的顶级门阀。”
“只是十六年前朝廷内部党争四起,袁氏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落败,圣尊陛下下令捉拿袁公,袁府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后来袁府满门被捉拿问罪,不久之后直接是被灭了满门。”
老蔺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元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这个心神失守的少年。
“我们一来了解不到这整桩事件的来龙去脉,不敢断言此事的真假,毕竟你周身上下只有那一块写着血书的纹饰帕子。”
“二来这事若是真的,其中就有天大的因果,你长到如今也才十六,堪堪是个男子。我们不敢过早告诉你这件事的内情,否则你若是莽撞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只怕到时不仅你的性命不保,我青阳村也要毁于一旦。”
“你原本应是袁姓,我等为了隐秘这桩秘事,将你姓氏化为元姓。”
看着眼前的少年,老蔺头终于是将尘封在心中一十六年的隐秘和盘托出。他心里有些惆怅,这件事他没法过多干预,眼前这个孩子却又这样年轻,不知道他的未来又要经受怎样的暴风雨。
元清捏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对于前路不禁也有些茫然。
早上他和远游在山上打鸟,看到山川辽阔,乡野宁静,也想过闲适平淡,安安静静地这样度过一生。
此时一天之中遽然发生这么多的变故,县城来人强加税收欺压村民,从小爱护自己的五六叔因此横遭祸事,进而牵扯出一桩有关自己身世的悬案,一番组合技联动使出,打得他头昏眼花,脑袋里面一片浆糊。
正当他惶然失神之际,躺在病床上的赵五六忽然又是一阵剧烈地颤抖,来的似乎比之前激烈得多。
众人连忙向他看去,只见他脖颈间青筋突起,口水止不住的喷溢出来,看起来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赵二七一手捏紧赵五六的手掌,一只手抹去他嘴角流下的涎水,低声痛苦地道:“五六,你不要急,你想说什么,就尽情地说。”
元清和蔺远游走到床边趴在赵五六脑袋边,好一会儿终于听到赵五六口中发出“次啊,次啊”的声音。
起初因为口水的影响还不清晰,到后来才听出来原来是“丝啊,丝啊”。
他要说的哪里是什么“次啊,丝啊”,原来是昏昏沉沉之中听到过往旧事,一时之间受到刺激恨意泛起,恨不能恢复行动能力,发起暴动毁灭这个吃人的世界,杀死那些荼毒民众的害虫。
蔺远游登时义愤重新涌上心头,想到今天五六叔的遭遇,握紧赵五六的手臂,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元清同样受这义愤刺激,一滴热泪终究是抑制不住,抓住时机便顺着眼角流了下去。
“身世的谜团终究不是一时能够解开理顺的事情,只能朝着大致的方向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