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大娘子的福,儿子还好好活着呢。”亓官书皮笑面不笑的回了这么一句。
兰大娘子脸有些僵了,随后又慈善的笑着,“瞧你这孩子,还是这么不会说话,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母亲都有半年没见到你了。”
“母亲,孩儿不在家,自然是有自己的事要做,总不能一辈子就待在家,一事无成,父亲也不会高兴看我这么无用吧。”亓官书说道。
“话是这么说,你就算在外面,也得让我们知道你住在哪,做什么事情,什么都不说,让我们当父母的放不下心啊。”兰大娘子皱着眉,一脸担忧。
装的还挺像。
四年前,亓官书回来之后,才知道他的父亲,亓官洬在他远去太原府任职永宁州知县不久,便另娶正室,完全忘了他的母亲,他也已经数年未见父亲,再见时,他们的隔阂更深了。
而父亲在临安朝堂上做着他的右谏议大夫,也是半年回来一次,他们基本是见不到面,就算见面也是无话可说。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母亲,便成了亓官府的主母,一大一小都不用她管,只是在他们回府之时嘘寒问暖,做做忧心过人的样子,平日里除了家里大小的琐事,便没有可烦的,她怕是巴不得他不回来吧。
毕竟每日做戏也是很累的。
“我今日来,是想向大娘子讨一样东西。”亓官书不愿与她再周折。
“何物?”兰大娘子问道。
“前阵子我刚从外远游回来,我的路引也不知是掉在府上哪个地方了,大娘子可有瞧见?”亓官书未直接道明是她让阿茶拿走的,只说不小心遗落在府,如此能给她留点面子,毕竟他还是有些【小秘密】在她手上,不可说太明。
兰大娘子眼睛一转,仔细想着,然后摇头,“路引我倒是没瞧见,这样吧,你先在家住下,我让下人帮你找找,正好过几日你爹就要回来了,一起聚聚,你们父子有好些年没见了吧?”
一听父亲要回来了,未见他有些许开心,他面不露色,道:“大可不必如此费周章,我还是到外头住,我也有事没处理,这几日怕是忙不过来,若大娘子找到了,就让阿茶送到月府。”
他似乎很不愿与父亲见面。
兰大娘子问道:“可是永宁州的事?你自四年前回来之后,就说朝堂上有事没处理完,是什么严重的事过了四年还没解决?要不要我跟你爹说说?让他帮你一起解决?”
想起四年前他刚回来,不巧老爷没赶上他回来的时候,而她这个刚进门没几年的大娘子,对他也不是很熟,可依稀记得当时他面露惨色,身子很不好,而且比她刚见面那时十七岁肥胖的样子还要消瘦些。
估计是在边关吃了不少苦,那时他就让于大娘子对他爹保密,不想看到爹为他担心。
“不必!此事是官家交给我的密函,不可与旁人说,我泄露一点已经是违了官家的旨意,还请大娘子继续保密,等再过一年,说不定就可以结束了。”亓官书还有些紧张,这件事若是让父亲知道,说不定官家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为了不穿帮他已辞官这件事,亓官书也是努力不被他们发现自己还留在汴京,每半年才回家一趟,一次也是小住四五日就回去了。
卸任这件事,他也是另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