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钧也跟着站起身来,往山下望去。他远远看到骆驼场的大门处,金大海正在对着那薛亮打躬作揖,似乎在赔罪。
而薛亮则丝毫不为所动,还高傲的抬起头颅,抬头望向了自己这边的方向,然后才钻进马车。
王少钧的眼睛微微眯起,默默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离去。虽然隔得很远,但他依然能感受到对方那盛气凌人的姿态。
随着自己实力的渐渐增长,或许今后这种威胁会越来越多。
还是尽快谋求一个官身,有所依靠才行。
......
马车虽然看起来气派,但是在山路上行进其实没有毛驴方便。直到晚上,管家薛亮才回到河曲县城的李府。
他走下马车,一路往府里走去,来到后院。
此时李家的父子三个正在院子里看府里的女婢跳舞。李如桂看到薛亮回来了,忙摆摆手,示意他一会儿再说。
薛亮立刻堆上笑脸,点头哈腰的为李如桂倒上一杯酒,然后垂首站在一旁观看。
那两个女婢穿着轻薄纱罗制成的大红洒金衫子,对襟袄的领口处半开着,露出白皙的锁骨和一抹高耸丘陵的边缘,稍微动一下便如白兔般上下晃动。
好一会儿的功夫,女婢终于跳完舞,一个来到李如桂的身后为他捶背,一个跪在他的脚下为他捏腿。
“这般靡靡艳舞,不够雅致,不过咱们关起门来自己看,倒颇有一番趣味。”李如桂捋了捋已经花白了的胡子,十分满意道。
“虽不够雅致,却十分风骚。父亲这一百五十两银子,花的很值。”李家的老二李沐直勾勾的看着为李如桂捶腿的女婢,恨不得把头钻进她的领口里。
李如桂老眼昏花,没有注意到儿子淫荡的眼神,开怀一笑,就着烛火点燃一根卷烟,这才对薛亮随意问道:“怎么样?配方拿回来了没?”
那薛亮气忿忿道:“老爷,那王少钧给拒绝了!”
说着,他把今天的事情,向李如桂添油加醋的说了下。
“岂有此理!”
他的话刚说完,老二儿子李沐便一脸怒色道:“咱家是看他王家老爷子成了残疾,好心帮扶一把。却没想到这王家少爷竟如此不识抬举。”
“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家的大儿子李凌也气愤道:“要不着人去查查他王家有没有在火石梁村侵占土地,做什么不法之事。若有的话,去县衙告他一状。把他拖到官司里,看他王家就不就范。”
“大哥说的,正是此理。”李沐点头道:“不管有事儿没事儿,先用官司拖他几个月。想安安稳稳的做生意,门儿都没有!”
“急什么?”
李如桂面色不变,语气淡然道:“他王家好歹也是忠良之后,河曲营守备王大人的本家。事情还不到此地步,贸然打官司,显得我们李家没什么气度,乡里间须不好看。”
“那父亲的意思是?”李沐沉声问道。
李如桂微微一笑道:“他那些个配料,不都在骆驼场嘛。找有些泼皮偷进去,寻摸回来也就罢了。何必兴师动众?”
李凌和李沐一听,顿时点了点头,恭维父亲道:“此计甚好,神不知鬼不觉。我找几个得力的人去,保管让他王家吃这个哑巴亏,没处说理去。”
薛亮也连忙拍马屁道:“老爷不计他人之过,气度雍容,智慧超群,吾等委实是望尘莫及。”
“好了好了。”李如桂摆摆手,道:“老夫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两个儿子都站起身来,躬身告退。临走之前,李沐再次贪婪地看了那女婢的胸脯一眼,这才离去。
薛亮临走前又问道:“老爷,那个小翠儿....”
李如桂的眼神变得凛冽起来,冷冷道:“卖给青楼吧。送给别人又退回来的东西,脏得很。”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