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必战的决心,接下来就是具体战术。
朱元礼率先分析道:“自河东与李国昌父子交战以来,屡战屡败,如今的沙陀兵,必然十分骄纵,且李尽忠此人刚愎自用,若是我们先设伏,再诈败,把设伏的地点挑得好一点,李尽忠必然上当。”
雷邺不耐烦道:“什么地点算好,你直说便是,何必说这些弯弯绕绕的。”
朱元礼道:“若往山谷处引,太过明显,李尽忠恐会有防备,但若引向河流地带,他必然掉以轻心。”
“河流地带如何设伏?”雷邺还没打过这样的伏击,有些不理解。
杨师厚已然明白朱元礼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河流地带,草木茂盛,可以伏兵,最好还有一座桥,待敌方骑兵过桥时,将他们堵在桥上,逼迫敌方骑兵下马步战。”
史俨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他开始见李安都没怎么说话,以为李安是全无主意,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但是看到后面,见到李安的眼神变化,他有点回过味来了。
他确信,李安一开始就胸有成竹,之所以不说,只是想给底下的弟兄们发挥的余地,让大家参与决策,这样既能调动底下人的积极性,又可以在过程中,让参与决策的人都清楚他们的战术布局。
史俨对李安有了一点敬佩,同时也觉得这是一个表现的机会,便主动道:“往右行十里,便是滹沱河的下游,那里草木茂盛,也有一座独桥,可作为伏兵之地。”
李安一怔,转头看向杨师厚,杨师厚点点头。
李安道:“甚好,那我们的人马就去那里埋伏!”
“可是怎么把李尽忠引过来呢?”雷邺又问。
这下,其他人都没有主意了。
毕竟,他们只有两千人,又要设伏,又要诈败,根本分不过来。
“我去当诱饵。”李安见其他人都没话了,主动站出来,“我是宣武军的判官,代北行营诏讨先锋使,我这颗人头,怎么也能值一百贯吧?由我带五十骑佯装探路,你们去埋伏,我把人引过去。”
杨师厚忙道:“阿兄,这太危险了。”
李安道:“当年太宗征战时,也经常带几骑前头探路,摸清地形,我虽不敢自比太宗,但学学他,还是可以的吧。”
李安这么说了,杨师厚便不再劝,转道:“阿兄,我陪你去。”
“不行,你需得去伏击地指挥。”李安拒绝了杨师厚。
他们虽然只有两千人,但是打仗不是群殴,即使是两千人,也有阵法,也有协同,而在场能让这两千人协同的,只有他和杨师厚。
当然,这并不是说其他人没有能力指挥两千人作战,而是现在他们“指挥中心”的鼓、旗、号等传令方式,只有李安和杨师厚最熟悉。
杨师厚明白李安的意思,不再强求。
刘玘上前道:“李将军,末将与您一起!”
“好,刘将军英勇无敌,你我一起,何惧区区几千沙陀兵。”李安同意下来。
接着,李安与众将一起做了细致的部署,然后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