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棋,你真是妙人,遇见你真好。”魏苒英想起初遇见阿棋是在都城的闹市,阿棋被父母出卖换钱,给生病的儿子治病,阿棋那时候骨瘦如柴,小小的年纪手上就布满老茧,衣服破了洞都没得补,露出里面青紫的伤痕,一看她就是家中不受宠,被强迫去做苦力,还吃不饱的孩子。
魏苒英从小被魏帝视为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呵护,哪里看得下去父母如此对待自家的女娃,于是她将阿棋买了回去。魏苒英原本还想为难阿棋的父母,好给可怜的阿棋出气,可在阿棋的求情之下,她便心软了,并没有处置阿棋的父母。
魏苒英将阿棋带入宫中,渐渐发现阿棋十分聪慧,愈发喜欢阿棋,让她贴身伺候,阿棋也没有让魏苒英失望,果真忠心尽力侍奉。
“公主言重了,能得公主信任是阿棋的福气。”阿棋垂眸,知足地笑道。
“阿棋,父王也有告诉我,大齐太医的张显跃是大魏放在大齐的细作,若我有困难也可求助于他。”魏苒英附耳对阿棋说道。
这下阿棋也安心一点,到了大齐,她们也不至于无依无靠。
魏苒英托腮看着窗外,外面是茂盛的树林,刚入秋,风里已有了寒意:“阿棋,如果我只是个平凡女子该多好,这样就不会因为朝政去嫁给不喜欢的人了。”
阿棋的眼眸闪了闪,咽下口中的干涩道:“公主,平凡的女子更身不由己,她们连嫁给谁都做不得主,成天只为吃饱发愁。奴婢在乡野时,见过许多女子所嫁非良人,更没有什么机会能遇见真正心悦之人,终日忙碌于庖厨和厅堂之间,相夫教子,有的忍受丈夫打骂,不敢和离,只怕被市井流言诟病。公主身份尊贵,受人景仰,还遇见赵将军这般英武的男子,已经比许多女子强多了。”
魏苒英苦笑,她不恼阿棋的直言,反而觉得阿棋与她贴心才说出如此耿直的话,甚是欣慰,苦笑道:“看来我的处境算好了。”生在皇族,衣食无忧,这一生得见真心欢喜之人,所嫁之人是一国太子,已经令许多女子艳羡了吧。
“公主,前面有河流,我们在此处休息一下吧。”随行的隋禄在车外说道。他献和亲之计时,魏帝就命他为和亲车队的正使,另一名典客严敏为副使,一起完成公主和亲事宜。
阿棋掀开车帘,扶魏苒英下车,沉重的发髻和颠簸的马车早已让这养尊处优的公主疲惫不堪了。
隋禄擦了擦额头的汗,虽是入秋风凉,但他身材肥胖易出汗,尤其是连日赶路,他更是虚汗涔涔,他躬身行礼道:“公主请在此休息,我等这就为公主准备吃食。”
魏苒英摆摆手:“不必了,我现在不饿。”她坐车坐得头晕眼花,哪里有胃口用膳,她拍了拍阿棋的手背,“我吃阿棋做的话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