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去之前的偏见,这几天简单的相处下来,王行之也是看到了方皓对清儿的贴心照顾。加上方皓这小子嘴巴也甜,谄媚起来不叫人讨厌,王行之虽然不言语,心底对这小娃娃越发中意了起来。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是,是什么样的人能教出来这样年纪的一个老成少年来?他以为是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老道士的功劳。可渐渐观察发现,这老道士在方皓面前,多数只有吃瘪的份。对于老道士与方皓的奇妙关系,王行之也是捉摸不透。
听着那臭小子是自己调教出来的夸奖,老道士只觉脸上微烫,他在方皓那小子吃过的亏,也不在少数。兴许是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异常,老道士微微笑道:“王大侠,就莫挖苦老道了。”
车外传来方皓话语,分明又有了动静,老道士掀开车帘,自然是打算适当时候出手,让方皓不要太过分。王行之则是端坐在地,将对话尽数收入耳中。
其实,也只是思忖了片刻,方皓咬牙之后,复一抬头,好似妥协道:“燕少侠,这样吧。我有个提议,你若是能接受。那便按照我的来。你若是觉得过分,大可以转身上马,拍拍屁股走人。毕竟那羊腿也不值几个钱,就当你我交个朋友。日后若是有缘,你我江湖再见,也能相逢一笑,不枉费昨夜大醉的交情。”
“那价钱是我亲口说的,自然得算数。三十二两银子,这笔钱我扔下了。我燕云渊绝非言而无信的小人,干不来这等不认账的混账事,更做不出那等拍马走人的无赖行径。”
“方兄,你直说无妨吧。”燕云渊一拱手,发出了邀请。
说来奇怪,昨天还被人称作小乞丐的燕云渊,算得上做事粗鲁。今日里,被方皓一口一个的燕少侠叫着喊着,燕云渊的举止得当,翩翩有礼。真是奇哉怪哉。
若不是那燕云渊衣衫褴褛,只要换上一身公子哥的锦衣装扮,谁人见到,不说他是一身少年英气,当得起宗派年轻俊彦之称。
方皓爽朗一笑,也不知是计谋得逞,还是对接下来的布局十分有信心,他的眼神坚定,声音清澈道:“不如你我对赌一场。若是你赢了,那些银子便一笔勾销。若是我赢了,只需要少侠答应我一个请求即可。”
“那感情好。小爷我可是逢赌必赢的。”听到对赌二字,燕云渊可不推辞。他旋即精神一震,旋即便是眼眸子也亮了几分,好似听到了一件令他怀念许久且无比高兴的趣事。
话音刚落,方皓便拿出一方手帕,变戏法似的变出几粒骰子来,欣然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以骰子的点数论输赢吧。”毕竟这玩意儿实在是老少咸宜,贫富不挑。
能信手拿出数粒骰子的,必定是一个好赌之人。没有想到两人竟还有着这一份相同爱好,燕云渊心中微喜,哈哈一笑,问道:“那我们比谁的点数大?”只是,他全然没有想到,一个逢赌必输的人是绝不会随身携带这样一个玩意儿的。
方皓摇了摇头。
“那比谁的点数小?”
方皓又摇了摇头,察觉到燕云渊有些许不耐烦,他认真说道:“这比大比小,着实太没有技术含量。咱们要玩就玩个技术活,来一个‘言出点随’。”
“怎么个言出点随法?”燕云渊听后,忙不解问道。他已然兴趣大增,须知他平日里与人比大比小,少逢对手,尚不知还有着这一种新奇的玩法。一时之间,眸子星光大亮,比昨天夜里喝酒之后,仍要明亮了三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