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想收拢人心,结果找的都是些夸夸其谈之辈,而且沉不住气,难以成事。
呵......
见他只是微笑举杯,陈瑞眉头微皱。
就在此时,谢玉忽然开口,“独孤殿下自北国而来,对我等南国五言诗七言诗并不算了解,他并非不想出言,只是怕影响殿下与诸位雅兴,还请诸位多多担待。”
“原来如此,是孤想错了,孤给独孤兄敬一杯。”
陈瑞眉头舒展,于是回头继续招呼众人,“此时气氛正当时,不若诸位以月为题作诗一首,如何?”
张平当即跳出来,“殿下,我恰好写了一首以月为题的诗,还请殿下品评。”
吴理挑眉。
谢玉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这是张家的张平,殿下前日里...也许见过。
“张家诗书传家,剑法更是出众。”
“剑法出众?”吴理摩挲着下巴,“真没看出来。”
“确实稀疏平常。”谢玉抿了抿嘴,“但仍比文采出众。”
吴理恍然,原来是个草包。
那张平端着酒盏沉吟片刻,便开口吟诗,“明月升东海,银辉洒人间。静谧夜空下,思绪随云散。”
他刚念完便有众人叫好。
陈瑞夸完后便回头询问吴理,“独孤兄以为如何?”
吴理便顺着方才谢玉的说辞道:“我不善诗词,实分辨不出。”
“诶~~即便不懂五言七言,但文学共通,独孤兄便莫要再藏拙了。”陈瑞却还拉着他不放。
眼见吴理眼眸微眯,谢玉心道不好。
这位可不是能吃暗亏的主!
他急忙打算开口替吴理解围,可还没来得及便听到吴理开口。
“那我便献丑了。”
陈瑞大喜,“愿听独孤兄高见!”
“要写月,就不能只写月。要写花间酒,写地上霜。写长安夜幕捣衣声,秋风吹不散的玉关情。写落叶聚散,写寒鸦复惊。写花落尽、苔痕湿,云青青、水澹澹。
“要写刀断水,写酒消愁。写望月长叹隔云端,路远梦不到的关山难。写高楼此夜,写万里秋雁。写孤灯暗、簟色寒,倚阑干、两相欢。”
众人目瞪口呆,而吴理还在继续表演。
“有月便有秋,你要写秋,就不能只写秋。要写落叶、写离愁。写人生躲不过的渡口与兰舟。要写红藕香残年事休,烟水空流。写斜阳美酒,写梦到西洲。写往事前尘点点到心头。”
众人皆无言以对,脑海中只浮现吴理这话中一字半句的惊艳回眸。
北国蛮子?
呵...若这是北国蛮子,他们这群人又算什么?
站在吴理身后一言不发的独孤陌此刻眸中异彩连连,笑容不由浮上唇角。
果然...这家伙根本不是麻匪!
而陈瑞同样震撼莫名,他死死拉着吴理的手,眼中满是方才不曾有过的真挚热切,“独孤兄果真大才!张平与君相比,真乃萤火比皓月,不自量力!”
张平涨红了脸,不由开口争辩,“纸上谈兵而已!独孤殿下!还请赐诗一首供我等品评!”
“这有何难。”
吴理微微一笑,自己人前显圣的机会终于来啦!
开抄开抄!
于是他思索片刻,开口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病中垂死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
陈瑞:“......”
谢玉:“......”
独孤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