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爬上去离开弥勒殿之前,陈伯交给吴理一块黑玉牌,上书沥血二字。
“这是老夫沥血道主的信物,他日若遇反叛军,只需亮出此物即可。”
说罢陈伯便飞身入雨中。
不消片刻,便听得寺中喧哗喊杀声不断,来往武僧奔走。
待又一批武僧朝喧哗处奔去,吴理三人才从路边树丛中钻出。
吴理回看了眼前殿那边的喧哗喊杀,接着一招手,“走!”
三人不做停留,一路赶往同泰寺后方僧人厢房区域。
等到了地方,看着这雕梁壁画亭台楼阁,吴理不由看了眼妙筠乐了,“小师太,还觉得他们是正经和尚吗?”
妙筠眉眼温柔依旧,但没回应,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嗯?有人!”
独孤陌忽然出声提醒,于是三人躲于树后。
稍时,便见俩和尚打开房门抬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走了出来。
吴理三人看的仔细,那分明是一具不着寸缕的女子尸体!
“真晦气!”
那俩和尚边走边骂。
“师兄玩死了却让咱俩丢尸,仗着他们是师兄就欺负咱们!这当和尚前被欺负,当了和尚还被欺负!那这和尚不是白当了?”
“少说几句吧,方才前院钟声响了,咱们把这晦气东西丢了之后还得去前院汇合呢,赶紧干完走人,省的又要挨骂。”
俩和尚抬着尸体骂骂咧咧朝舍骨塔林方向走去。
那尸体麻木的脸上无法瞑目的浑浊双目定定“看”着乌云密布的老天。
而这俩和尚并未发现身后悄悄跟上了三道身影。
来到舍骨塔林,两人丢下尸体,接着拉开一块青石板,顿时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俩和尚面不改色将尸体丢了进去,接着拍拍手就要阖上石板。
但下一刻二人只感觉一只手抓在光秃秃的脑袋上,接着便失去意识。
“皇子殿下,贫尼想要...除魔卫道,您答应吗。”
看着手里分别抓着一颗连带着脊椎肉丝血沫的脑袋的妙筠,她依旧眉眼温柔。
“不能冲动!”
独孤陌急忙道:“这同泰寺高手众多,咱们三人如何杀得完?再说就算杀完又如何?咱们从此在梁国将再无存身之地!”
再低头看了眼地窖内层层叠叠的尸骨,吴理笑了,“杀人放火杀人放火,杀人怎能不放火?
“届时小师太杀人,你我放火就是了,咱们蒙着面,谁知道是谁,让世家跟他们狗咬狗去吧。”
独孤陌无奈扶额,“难道你就不考虑影响跟善后的?”
“我才十四岁,若还要瞻前顾后,算什么年轻人?”吴理理直气壮,“再说了,我蛮夷也!”
“......”独孤陌还想挣扎,“可这么大的雨,火也放不起来啊。”
吴理打了个响指,“这个简单,我来让雨停下不就行了。”
说罢不等独孤陌再要辩解,吴理便从旁边小树上掰断一根笔直树枝,接着便运起《天剑诀·雨之篇》。
下一刻,同泰寺后半部区域的倾盆暴雨骤然一空,所有雨水皆在高空汇聚成一团巨大水球,接着这水球凝聚成一把剑的形状,而且这水剑还在肉眼可见的变大。
而吴理也脸色发白苦苦支撑。
看来他此刻极限便是如此了。
眼见独孤陌呆立原地,吴理咬牙道:“还不赶紧去放火!再拖下去我可撑不住了!”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天地真元正以飞快的速度在消耗。
每消耗一丝,他都觉得自己仿佛上辈子跑了一次百米冲刺一样累。
这剑法抽的哪是什么天地真元啊,这抽的全是他的骨血!
独孤陌一咬下唇转身就跑。
妙筠微微点头,在丢掉那两颗脑袋后也转身带着血腥杀意朝僧人厢房区域杀去。
今夜,大抵是个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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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大院,一众高官显贵正在品茶。
王家家主放下青瓷茶杯左右看看,“诸位怎么说?”
有人道:“那佛门欺人太甚!绝不能就这般算了!”
“我儿子一表人才!结果方才我起夜之时差点儿没认出他来!”
“我儿子腿都被打折了!”
“我家中所藏银票都被抢完了!那可是下面来京叙职之时孝敬我的!我一分都没花!全没了!”
“谁说不是呢!我一顿百两黄金!明日宴请宾客的钱都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