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就是了。
吴理追问道:“为何她会流落民间十年?”
这里面肯定有事!而且是大事!
吴理讨厌麻烦,但若是跟陈南枝有关,便另当别论了。
“那是陛下家事,我如何知晓。”陈伯没好气说了一句便起身收竿。
吴理问道:“陈伯打算回去了?”
“兴起而来,兴尽而回,难道我还要在这儿继续淋雨不成?”陈伯边回答边继续收拾。
孰料收拾完东西正要走时,手臂上却多了一只手。
抬头看着死抓着自己不放的吴理,陈伯好笑道:“你还要作甚?”
吴理也依旧是那副阳光开朗大男孩的表情,“老登,给面子喊你声陈伯,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不把南枝的事情说出来别想走!小心我让我随从跪下来求你!”
独孤陌目瞪口呆,“与我何干?”
吴理回头瞥她一眼,那一眼便让她一个哆嗦,翘臀隐隐有些疼痛。
用嘴硬的语气说着软话,倒是颇为有趣...陈伯没好气道:“年轻人别太气盛。”
“不气盛还是年轻人吗?”吴理笑的灿烂,“你也不想我坏了你的好事吧。”
他话音刚落,独孤陌忽然看到妙筠矫健身躯紧绷。
她还没反应过来,忽然间便感觉到天地一片寂静,仿佛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一样。
且她胸口发闷,感觉便是呼吸都有些困难。
艰难抬起头,独孤陌便感受到那平静中年人身上散发出的无边压力。
此时她才明白妙筠之前说的对方实力强横究竟是个什么程度。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年轻一代之中鲜有对手。
唯一一个能让她看得入眼的便是陈南枝。
之所以对吴理低三下气,一来是她有自己的目的要实现。
二来是她发现吴理其实跟她是一类人,都是表面满不在乎所谓的面子尊严,实则高傲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们之所以毫无风度,只是因为能让他们展现风度的人还没出现。
其他人的目光?一群野狗罢了,谁在意。
而之后的妙筠是她除了陈南枝跟吴理之外看得入眼的第三人。
她承认论武力自己不是妙筠对手,但其他方面她依旧觉得自己比妙筠更强。
可此时此刻便是连妙筠都只在努力支撑的时候,独孤陌却发现吴理作为站的最近的那个直面压力之人,别说手软脚软,便是连脸上的笑容都没变。
“你在威胁我?”陈伯定定看着吴理,眼中杀气仿佛凝为实质,“十年...已经十年没有人敢威胁我了。”
吴理哈哈大笑,“那是你过去十年没遇到本皇子!今日便让你涨涨见识!”
要不是看你身上蓝色越来越浓,哥们还真以为你要翻脸呢。
“独孤施主,这些剑你拿好。”
独孤陌怀中一沉,便见妙筠把剑全塞她怀里,然后缓慢活动着手腕,“贫尼要去助皇子殿下一臂之力了。”
独孤陌抿嘴不言,妙筠...果然很强。
而她眼角余光已经看到吴理一手抓着那渔翁手腕,另一只手中已经捏紧了树枝。
难道要用出那一剑了?
独孤陌倒是不怀疑吴理那一剑的威力,她只是拼命燃烧着脑细胞思考一会儿闹大之后该如何善后。
是放弃一切带他们逃走?还是留下来再做打算?
就在她内心努力思考之时,身上压力骤然一轻,她下意识腿一软就要跪下,但她的自尊强撑着她依然站立不倒,哪怕腿已开始打颤,她也贝齿狠狠一咬下唇,用疼痛来重新激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