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王武戒只是拔剑出鞘,身上甚至没多少杀气,但气氛却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场一众中毒的南国天骄们亦眼神凝重。
甚至心里下意识的给陈南枝加油。
因为此时她便是所有人活命的唯一希望。
陈南枝一袭白衣立于雨中,她的眼眸灿若星辰,一如既往的清澈。
下一刻,她便动了。
在场众人几乎看不清她的出手,只能看到一抹寒光仿佛拉出一道白线撕裂雨幕,下一刻三尺剑锋便出现在王武戒喉前。
可却再无寸进。
因为,雨来了。
不!不是雨!而是如雨般的千百剑影!
陈南枝瞳孔微微放大,手中长剑骤然变向舞的密不透风。
叮叮叮叮——!
金属拼击的刺耳噪声伴随着火花迸发。
陈南枝不住后退,最终退到吴理身前才停下。
她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身上白衣也沾染上许多红艳“梅花”。
“这便是天剑·雨。”王武戒脸色稍显苍白,但他却十分自信,“我非你对手,但这一招,天下能挡住的至多天榜那三十六人。”
陈南枝不答,只是依旧站在吴理身前。
“也罢,便送诸位上路罢。”王武戒迈步上前。
随着他的脚步,在场众人慢慢变得绝望。
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唉,看来只有本皇子亲自出手了。”
忽然响起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是一愣,便是王武戒也是停下脚步。
众人看去,只见吴理缓缓站起身朝前走去。
陈南枝拦住他,眼神倔强。
但她终究力竭受创,身子晃了晃还是没拦住吴理。
王武戒笑意吟吟,看吴理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路边的野狗。
“出手?殿下,就凭您这位不受宠到被送来梁国当质子的草包吗?”
“当然是本皇子。”吴理煞有介事点头。
王武戒见大局已定,反倒起了戏弄老鼠之心,“殿下凭什么?”
“凭你练得剑法是假的,我练得才是真的。”吴理说的理所当然,“你的剑法只得未得其意,只是虚有其形罢了。”
王武戒笑了,“莫非殿下只一夜便修成此剑?”
“当然,本皇子天纵奇才,这么简单的剑招一夜便已足够。”吴理摇头叹息,“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给我这个天赋绝顶的绝世剑客下毒,而且还提前一晚把《天剑诀》残篇给我看。”
“那便让我见识见识吧,殿下所谓的剑法。”王武戒挽了个剑花,好整以暇等着吴理。
接近二十年的潜伏生涯已经把他压抑的接近心理变态,原本对北盛国的忠诚也转变为刻骨的憎恨,所以他才会投入河南王麾下,因为他知道河南王不是甘于寂寞的人。
而此时他需要发泄,那么还有比盛国皇子更好的发泄对象吗?
他会让这个从小没吃过苦的小少爷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他要把这些年他内心的压抑痛苦,加倍奉还在对方身上!
“行,你等我找件趁手的兵器。”
吴理左右观望,想找把好剑。
“唉......”
此时那倒在地上的一众南国天骄中有三四个人缓缓起身,尔后摇晃着虚弱的身子站到吴理身前抽出兵器。
“我们中毒较浅,一会儿我们会尽力拦住他,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看着这北国皇子哪怕如此草包,但也有勇气站出来挡在他们身前,他们从小到大的自尊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哪怕明知道吴理逃生的希望也不大,但他们宁愿如此。
许晨两人也挣扎着挡在吴理身前。
他们家皆受过吴理大恩,所以他们宁愿死,也要保吴理一命。
哪怕最后没保住,最起码他们死的也能心安。
“跑?本皇子为何要跑?”
吴理拍了他们肩膀一下,他们顿时腿一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