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伸出脏兮兮的手指，指了指上方的万里水墨山河图。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才看了几天书，哪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周灵轩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说话毫不客气。

老乞丐嘿嘿笑着，不恼，而是为他解释：“这是京都学宫至宝之一，墨正，可以聚拢天下文气，那位姓今的，为何在此地讲学，就是因为讲学之际，会有大量文气汇聚。”

“你在此处说这些没事吗？”

周灵轩撇了眼四周，人多眼杂的。

“你当老头子吃素的，只要我不想让他们看到听到，那他们就看不见听不到。”

老乞丐再次拿起酒壶喝起来。

“话说，文气不是只有文人才有的吗？此地人倒是不少，可真说起来，凑热闹的居多吧！”

周灵轩依靠在树干，一把抢过老乞丐手里的酒壶，先是闻了闻，然后抿了一口。

尽管没喝过多少酒，但他还是识货的，这里面装的是好酒，比之迎春楼的玉鼎春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家伙藏的够深，平日里可没见他拿出来喝过。

“谁跟你说，文气只有读书人才有的，歪理，只要人能从书中有所得，那就会滋生文气，反之，听那位今夫子讲学，但凡入耳有所得者，同样会滋生文气。”

老乞丐懒洋洋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不顾形象的挠了挠股间。

“文气这东西，诞生的那刻，若没有儒家正气篇为引，普通人体内文气会逸散很多，你看这学堂上乳白色的细丝，便是那些学子们逸散的文气，长时间不管，就会重回于天地。”

“原来如此，那说起来，圣人凝气篇也是儒家的了？”

老乞丐早在几天前就挑明了他知道自己身怀圣人凝气篇的事情，若不是感知到圣人凝气篇现世，这老乞丐指不定还在哪醉生梦死呢。

至于他为何对这圣人凝气篇如此上心，老乞丐没说，周灵轩也没去问，反正自己一个乞丐，即便有所图谋，能图啥？图自己不洗澡？

“圣人凝气篇是至圣先师所创。”

老乞丐笑着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没想隐瞒什么，只不过周灵轩这个臭小子属于那种，你爱说不说，反正我就是不去问的人。

两人聊着的时候，四周原本嘈杂的声音开始逐渐小了下来，只见有青灰两道身影由远及近。

今秋脸上带着恬静的笑，目光扫视，不多废话：“今日我便为大家讲儒学中的修身篇。”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得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何谓修身？修身便是修心，心之所安，身则正也，心乱则身斜，何谓修心？修心是正己，己者，上无愧于养育之恩父母，下无愧于良知，随遇而心安……”

儒家，讲究君子修行，周灵轩这几天所看的不少书籍，都多少与儒学有关联。

所以说实话，他没怎么听，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四周人的头顶。

今秋好歹是学宫七十二位夫子之一，讲学那自是没话说，在场又多是识文断字之人，很快就有文气出现在这学宫上空。

墨正开始全力运转，上方山水几近实质，一眼看去，仿佛要脱离画布。

正当他看的入神时，一个铁板栗敲在了他的头顶：“傻小子，发什么呆，赶紧盘腿坐下，全力运转圣人凝气篇，和那副画抢。”

“丫的，吸收的真快，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