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很冷,彻骨的冷。
越冷张氏越精神,她半夜不睡,就蹲在鸡窝旁边,手里还拎着根棍子!
调情都调到她脸上了,那狐狸精肯定还会来,看她不打死她!
陈予诗将门关严实,冷不丁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她捅开窗户,看到一个拎着包袱的女人从门口过去,直奔陈家,貌似还哭着。
她认得这人,这是陈老太的大女儿,叫陈绿叶,嫁到了镇子上一位老爷家做小妾,成天挨打,后来生了儿子,日子才好过些。
陈予诗打了个哈欠,想着明日去镇子上,这边困意还没上来,那边陈家忽然地动山摇!
张氏果然蹲到了人,那女人还哭哭啼啼的,像极了受委屈来哭诉的人,和李寡妇那贱人一个模样!
她恨的牙痒痒。
眼看这人大胆地推开了门,张氏抄起棍子招呼了上去!
女人被打的抱头往外跑,嘴里哀嚎着。
陈家众人都被吵醒了,陈老太率先出来。
张氏狠狠剜了一眼迷糊的陈二牛,对着陈老太道,“娘!这贱人半夜居然还敢来,您昨儿个说的怕全都成了他的耳旁风!”
陈老太往外定睛一看,只见那女人爬起来,委委屈屈地喊了声,“娘。”
张氏暴怒,“娘也是你能喊的?!你个勾引人的狐…”
“闭嘴!”
陈老太大声斥责!
女人惨兮兮地露出脸,不是陈绿叶又是谁?
张氏懵了,局促又尴尬。
这大姑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陈老太也很惊讶,“叶儿,你不是说过两日回来吗?”
是村里那赶驴的老头传错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陈绿叶就难受。
“娘,我儿子被夫人抢走了,老爷还让我住在柴房里,下人都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啊!”
怕她的声音太大让人听到,陈老太赶紧拉着人进屋。
“我对夫人言听计从,就是为了我的恒儿,她这般狠心,老爷却让我忍着,娘,女儿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陈老太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恒儿跟着你那就是庶子,跟着正头夫人,就算是嫡出了,以后恒儿娶个有钱人家的姑娘,还能不念着你这个亲娘?”
陈绿叶有些许动摇,对啊,恒儿日后就算嫡出了,夫人没有儿子,这样一看也不是什么坏事。
陈绿叶是偷偷跑回来的,那刘家好面子,不会直接来抓人,她想着多住些日子。
当听到家里的变化,陈绿叶惊讶至极。
“大嫂,你当真带来了一百两银子?”
王氏对上她羡慕的表情,脸上浮现自豪之色。
“对,不过那一百两银子我都交给娘了,咱们是一家人,不分这些。”
陈绿叶对她越发有好感,拉着说了许久的话。
张氏站在一边,尴尬地待不住,借口困了回去睡觉。
“对了,叶儿,娘还有件事同你说。”
陈绿叶疑惑,“怎么了娘?”
“那个姜氏,她的远方侄儿来了,还买了肉呢,看样子是带了不少银子,你不是同她交好吗?你过几日去同她说,就说大柱需要银子,不好开口,她肯定就给送来了。”
陈老太向陈绿叶说了自己的打算,后头借口说亲,把大丫嫁出去,宝儿给口饭吃就行。
“好,都听娘的。”
一大早,陈予诗带着二丫和宝儿,同陆承绪一起在村口等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