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我等常聊起那三百年之事,彼之曾言驻守关壤百年是为一宝。
此宝唯承天之命者可得。
后我拜别古楚一族,离关壤平原,返京数日后,我愈感不对。
似被人暗中盯着。
回想我师季灵韵死前之疑点,以及他和我同在寻找三百年之史。
我总感命不久矣。
遂留下此信,告与迁儿你,三百年之秘已解,无需再寻。”
信到此就结束了。
“三百年历史,古楚人,驻守一宝?而且乱世经里面居然没有记载庆国亡的原因。”
陈明总感觉疑点变的更多了。
于是开始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试图推理出一个结果来。
屏幕内的弓长羽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看完了信,不过他知道的不多。
也不觉得,一个空缺的三百年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那都是史官和文人的事情。
他更在乎的反而是。
“此信最后所言,令尊已回京城,可欧阳先生为何会是巡亦人。”
对此欧阳迁也不做隐瞒。
“家父原是巡亦人,只是后来入京为官,当年家父辞官后再度返京,想必是想去寻些线索,只是未曾想...”
“当年家父死后,朝中传来消息乃是染恶疾身死。
当时甚至还有官者言,家父一生清廉,当行官葬之礼,我与家母便信了那死因,却没曾想是被奸人所害。”
说着欧阳迁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弱。
“欧阳先生,请节哀。”
然而欧阳迁只是摇摇头。
“家父曾言,修史一职需力求实事求是,纵使为此犯上,也需留下正史以供后人评判。”
说着他看向弓长羽递来的信封。
“家父已然尽此职责,三百年历史之谜揭晓,终有一日家父之名将被万千人念诵。
此,此名留青史之举,又,谈何悲哀。”
说到最后,欧阳迁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结巴了。
自从发现父亲的死是被人所害后。
欧阳迁就变得有些终日魂不守舍。
为大义而死,难道就和别的死不一样吗?
或许站在世人立场上看是这样的。
但那是自己的父亲。
见状,弓长羽总感觉不能再聊他父亲的事情,于是尝试着将话题转移。
“欧阳先生,纵使看了此信我也不太明白,此番在安北城先生为何会被王亮祖军队所伤?”
欧阳迁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气氛沉默了片刻后。
欧阳迁才开口,“说其原委我亦不清楚。
但伤我之人曾问我我是否有仙宝线索,我想便是信中所提古楚一族镇守之宝。”
“所以是令尊那位故人,出卖了你?”
“王伯乃高风亮节之士,曾与我父交好又乃当今左丞相之心腹,想必不会与叛军勾结。”
“原来如此,那想必是王亮祖等人,从当年陷害令尊之人口中得知。”
欧阳迁点头:“我同样也是如此想的。”
见眼下事情聊完,弓长羽便和欧阳迁,聊起了一些之后的事情。
“不知欧阳先生,此后有何打算。”
“我欲前往关壤平原,一探那三百年之史,用余生来补全那段历史。”
弓长羽听到这话的同时,就感觉到了欧阳迁此行的凶险。
但他不能阻止欧阳迁,因为欧阳迁这是在完成他父亲的未尽之事。
而此时屏幕外的陈明,也是停下了手中的笔,在一番推导后得出了一些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