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族长或许还会怀疑是那人想要私吞圣物。
但面前的人是风鳞,一个在族长印象里永远性格直率、没有弯弯绕绕的孩子。
所以族长选择相信他。
“回家吧风鳞,你是部落里唯一一个成功从祖地回来的勇士,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你是奇迹之子,是部落未来的希望。”
“风鳞”闻言强压眼中的激动郑重点头:
“放心吧族长大人,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一定会成为部落里的第一勇士。”
“只要你将圣物带到我们面前,你就已经是第一勇士了。”族长道。
回到部落的时候天已经漆黑,偏偏风牙父子家的石头屋方向依然闪烁着不正常的火光。
尽管有一段距离,“风鳞”却依然灵敏地捕捉到了光源附近的嘈杂。
“那是怎么回事?”族长疲惫的眼神中瞬间涌起不悦的神情。
走进一块,熟悉的身影满脸得意:
“族长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您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部落上下都是我替您打点。”
“赤牙,我虽然叮嘱过让你在这段时间里保护部落,但没给过你搜寻别人家的全力吧?”
“那如果那个人私藏了大量的月瑕草呢?”赤牙笑道。
风牙闻言心中一沉:
他失算了……
该死,自己早该想的赤牙这种不讲武德的家伙不会老实。
可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儿子风鳞,于是学着儿子的模样激动道:
“你胡说!我父亲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他可是为了部落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赤牙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立刻有人搬来一个小箱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月瑕草。
“不……这不可能……”
“风鳞”立刻脸色苍白,喃喃自语着后退。
而另一边,族长的脸色也变得精彩:
“风牙呢?”
“可能……去外面采药草去了吧,他每天晚上都会外出采药。”族长身后的守卫道。
“哼!采药?全都采进自己的口袋吗?”族长眼中浮现出愠怒。
“族长大人,父亲他……”
“风鳞”欲言又止。
“算了,风鳞你先回去休息吧,其他事等风牙回来再说。
赤牙,把月瑕草搬回仓库,还有,叫你的人离开这里。”
十几把火把离开,石头屋又陷入黑暗。
弥漫着药香味的石头屋里,一只布满沧桑鳞片的手抚摸着破旧的烛台:
“月牙……”
……
第二天清晨,风鳞再次从自己的石床上苏醒,恍惚间竟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个漫长的梦:
“我竟然真的去了祖地、见到了传说中的神殿、还得到了神明的指引……”
随着脑海中本来有些模糊的影像一遍遍浮现,风鳞逐渐坚信这就是自己所经历过的事实:
“我竟然真的是奇迹之子、未来的第一勇士!”
风鳞激动地从床上跳起,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私藏月瑕草可是大罪,不行!我得去找族长大人求情!”
风鳞风风火火,险些撞到刚刚进门的风牙。
“父亲!您……”
“吃饭吧,我给你做了肉干。”风牙声音平静,仿佛被发现私藏月瑕草的主角不是他。
风鳞很想质问自己的父亲,很想问问他是否有难以言表的苦衷,可最后还是在风牙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神中将所有话吞进了肚子。
这顿饭吃得苦涩,刚吃一半,族长大人来了,身后还跟着小人得志的赤牙。
“风牙,你私藏了月瑕草。”族长开门见山。
“嗯,为了找到这些月瑕草,我甚至去了禁地附近。
那里的毒雾看起来更浓了,青云鹿也开始迁徙,用不了多久毒雾就要开始蔓延了。”
风牙缓缓开口,神色平淡得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风牙!”族长加重了音量,“私藏月瑕草可是大罪!如果你肯认罪,我还能看在风鳞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为什么要认罪?
族长大人您要清楚,如今部落里的月瑕草足足有九成是我一人采集。
如果没有我,部落里永远不会有那么多的月瑕草。
至于我留下的那些,都是我冒着生命危险的报酬。”
听着风牙这“油盐不进”的话,不仅是族长,就连风鳞都显得不敢置信:
“父亲!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是您教给我的吗?部落中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把全身心奉献给部落,难道这些您都忘了吗?”
“人总会变的,”风牙缓缓起身,“风鳞,曾经的我也曾将这句话奉为真理,可是结果呢?
为部落牺牲根本换不来赢得的荣誉,这就是我亲身经历换来的结局。”
族长闻言,身上的气势瞬间泄了大半:
“风牙,你果然还是对部落心有怨气……”
说完,族长又将目光投向风鳞:
“孩子,看来今天你必须做出选择了,是风牙还是部落。”
风鳞闻言连连后退: